太子與尹妃***娛,那尹妃以往的怨憤全消,自然那傾心太子,與之同謀更成死心塌地。
遂交替與張婕妤於李淵枕邊吹風,那李淵本生性多疑,更兼建成、元吉又譴心腹大臣密書上奏說:“秦王左右聞往洛陽無不歡喜雀躍,其誌趣喜於形色,恐不複來。”
李淵思前想後,深覺李世民委屈太深,其往洛陽後若經不起僚屬攛掇,日久恐生反心,遂召李世民往垂拱殿,設便宴,拉家常,委婉收回成命。
李世民回府,深思父皇出爾反爾必是元吉、建成作祟,這倆個畜生必有新的陰謀,如此想來,李世民更感惕惕不安,好多天除了早朝便不出府門。
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等心腹之人相繼來訪,李世民卻隻字不提父皇收回成命一事,但思前想後,獨召長孫無忌密議道:“聖上原意讓我往東都洛陽,如今卻又收回成命,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長孫無忌道:“這是明擺的事,太子與齊王與你仇隙日久,前番鴆毒不曾得手,往後變本加利更是難防。再說聖上收回成命,必是這倆人從中作祟,聖心有忌,往後必多方製約,這更有縱太子、齊王險惡野心。咱一僚人早已各自心照不宣,知道事態必成水火之勢,言語間有意無意都希望你早作決斷,如今事態對咱越來越不利,隻不知你究竟有沒有想法?”
李世民聽著,沉默半晌道:“當日平了東都和河北,以陳宜賓為刺史駐東都,將軍秦武通領兵屯守,後又分兵鎮守東方各州,東都屯兵本來就少,洛陽這地方地勢險要,若生變亂,秦武通必難鎮守。我想是否由你麵奏聖上,由行台工部尚書溫大雅鎮守洛陽,從我府上護軍中調出車騎將軍張亮領一千人隨之鎮守。”
長孫無忌一聽,眼睛一亮,笑道:“殿下早該有此打算,經營東都,留個退路實為長策。”李世民聽了,淺淺一笑,卻不言語。
當天晚上,長孫無忌準備好了奏章,並思慮著麵奏時可能出現的情況,思考著對策,一夜未曾得安眠。
第二天早朝,長孫無忌強打著精神來到垂拱殿,看看早朝時間還沒到,眾臣都站在玉階前說笑聊天,長孫無忌在玉階旁九龍白玉浮雕邊站了片刻,瑟瑟晨風刺骨的寒意驅散了他昨夜的疲憊,他感到心氣清爽了許多。
他的目光在大臣間逡巡了好幾回,不見杜如晦和房玄齡,心裏正納悶著,不意間回頭於微明的晨曦中,瞥見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姍姍而來。
長孫無忌仔細一看,這倆人正是杜如晦和房玄齡。那杜如晦穿一身暗紅印花朝服,頭戴四品深藍絲絹朝臣冠,身材瘦高,顴骨略現,目光深邃,神采奕奕。
那房玄齡身材稍胖,圓臉含笑,與杜如晦穿戴相仿,都是西征後李世民新薦於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四品朝官,雖未委實職,卻可以上早朝諫議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