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白晴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現在八點多了,錢已經拿出去了,我兒子還沒有回來,你讓我怎麼等?”裴啟澤臉色陰沉的質問:“那個快遞員肯定和王琛有關係,剛剛就應該把他拿下的。”
蘇白晴輕笑了一聲問:“抓住他然後呢,你兒子在哪能問出來嗎?”
縱然知道快遞員和這起綁架案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萬一這個期間裴啟澤的兒子被撕票,誰能夠擔起這個責任?
裴啟澤胸膛一起一伏,臉色越發難堪:“一旦我把錢交出去了,我兒子的境況就越危險了。”
對方已經拿到他所想要的,那他兒子對對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話音剛落,裴啟澤的電話又響了。
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內容是:中山路。
蘇白晴眉宇微蹙,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電話通知:“盯緊快遞員。”
裴啟澤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蘇白晴已經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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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傍晚,路麵上除卻還為來得及清理的積雪,剩餘拆遷而遺留下來的磚頭與瓦片,還有一地的廢墟。
拆遷的施工隊即便是過年的日子,沒有假期,仍在忙碌的工作著。
蘇白晴一處一處的尋找著,仍是找不到孩子的身影。
她在雪地中奔跑著,因運動之下而猛烈的喘息著。匆忙跑出門,帽子都未來得及戴,小臉被凍得慘白。
口中呼出的熱氣遇到寒冷的氣溫而化作縷縷的白煙。
裴啟澤緊隨其後趕來,臉色越發的陰沉。低聲抱怨著:“安安究竟被放在哪裏了?他要的兩百萬我已經給了,我兒子要是有了什麼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蘇白晴雙手撐著膝蓋,一雙清澈而明亮的大眼此刻也漫上了一層的煙霧。
這裏已經拆遷一段時間了,王琛會把孩子放在哪裏?
為什麼一定要在八點之前?
八點和孩子被放在哪裏,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遠處的鍾聲突然響起,帶著隆重而森遠。
蘇白晴直起身子,目光看了過去。
遠處一棟鍾樓直插入雲霄,鍾聲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她掃了一眼時間,剛好是九點鍾。
按照常理來說,鍾聲應該是在午夜才會被敲響,怎麼會……
她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蘇白晴突然的問話讓裴啟澤有些詫異,隨即回應說著:“大年初二啊!”
不是特殊的日子,敲響這鍾聲是代表著什麼特殊的含義?
她臉色慘白,大腦中一片混亂。
孩子就在這中山路的某一處,可時間越是緊迫,她就越是想不通。
對方要裴啟澤以快遞的形式將兩百萬郵走,目的是不為了和裴啟澤有正麵的交流。可為什麼一定要在八點鍾交易,孩子為什麼被放在中山路?
蘇白晴恍然大悟,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流淌著汗水。來不及解釋,急忙說著:“馬上讓施工隊停止拆遷,不要讓鏟車運行了。”
“鏟車是無人駕駛的,不到設定的時間是不會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