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動作微停頓,緩慢抬頭看著他,笑著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的演技太爛,不用演了。”他冷聲開口。
她麵上的笑意更甚了,隻是望著他,卻沒有說話。
靳霖看著笑靨如花的她,胸口隱隱作痛。
蘇白晴從未有過這樣明媚的笑……
他收斂心神,緩慢開口:“小白喜歡米色,不喜歡吃帶餡料的東西,不喜歡熱鬧。她眼睛裏的我,是我最好看的時候。”
她斜斜靠在沙發上,明亮的眼打量著靳霖:“怎麼?想要抓我嗎?”
頎長的身子站在門口,幽深的眼從始至終盯著她,卻未說話。
沒有得到靳霖的回應,她笑的更甚,眯著眼說著:“你能體會我的煩悶嗎?身體裏住著另外一個人,一個我最厭倦的人,我多想讓她永遠出不來,永遠活在痛苦的回憶之中。”
輕柔的聲線帶著一份陰狠,讓人感到膽顫。
“你隻是小白在受到刺激之下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該消失的人是你不是她。”靳霖冷漠開口。
她皺眉,眉宇間一閃即逝的陰霾。緩慢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中,踱步走向靳霖。
“你最愛的人雙手沾滿了鮮血,即便你不在意,可外人呢?他們會怎麼認為?一定會想是你在包庇她犯罪,她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良心的不安和自我譴責之中。”她湊近靳霖,說著:“要麼你殺了我,連帶著她一起。要麼我一直生活在她的身體裏,感受著生命在我手中逐漸消失的瞬間。鮮血湧冒出的那一刻,滾燙的血液,掙紮的動作,抽搐的身體。”
她舔舐著唇角,似乎是在回味著那份美好:“隻有感到生命的流逝,才會讓我找到存在意義……”
靳霖眉心緊蹙,大手一把捏住她纖細的脖頸,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你最後老實一點,否則!”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脖子上的手力度逐漸收緊,她麵上沒有半分的痛苦,反而笑靨如花。仿若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繼續湊近他。
“想要殺了我?那你就動手吧,連帶著她一起,讓我們一起墜入地獄的深淵,那才是我真正的向往。”
靳霖閉了閉眼,鬆開手,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
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圈紅印,她的皮膚如雪一般潔白,那片紅痕格外觸目驚心,也讓他心疼。
“安分點。”他冷臉嗬斥。
她嗤笑了一聲,正想反駁什麼。臉色頓時大變,雙手捂著頭,臉色漲得通紅,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痛楚。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時而清澈,時而狡黠。
她跌坐在地板上,喉嚨裏發出粗噶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一般喑啞。
“靳霖,我疼。”細小的聲音傳來,帶著哭腔,還有無助。
靳霖喉結上下滑動著,牢牢護著她:“我在,有我在。”
懷裏的人仍在掙紮著,汗水打濕了衣服。
許久平複下來,皎潔的小臉慘白,沒有任何血色。
嬌小的身子平躺在床上,睡夢中仍眉心緊蹙。
寬厚的大手攥著她的小手,喑啞開口:“小白,怎麼做我才能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