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的有點委屈:“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做買賣的人都這麼能說會道?人家姑娘都快愁的想不開尋短見了,你還在這裏說什麼風涼話,有沒有點同理心啊。”
“那你說,怎麼辦?”
我咬咬牙:“反正你去幫我跟掌事媽媽說說,別讓殷殷嫁過去。算我一份恩情,將來還你。”
何清玄瞥了我一眼:“去春風得意樓和張家小少爺爭風吃醋?我可沒這興趣。”他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接著說:“掉價。”
我一口氣悶在胸口,麵上還得擠出燦爛的笑容來:“別啊,您這麼慈眉善目,肯定心地善良。就當搭救一個可憐的弱女子,積積福報。”
“慈眉善目?”何清玄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然後說:“你誇人誇得還真有創意。我現在都快弄不懂你到底是想讓我幫忙,還是不想了。”
我無奈的問:“那你到底幫不幫忙?”
他慢條斯理的回答:“我考慮考慮。”
考慮?
考慮你個大頭鬼!
幫個忙還推三阻四的,擺明了在看我笑話。
我站起身子,拍拍腿上的灰塵,抬起右手往下拉了拉眼皮,擺出一個明心經常做的手勢來——我敢肯定,在猴語裏,這代表著一句頂級的髒話。
罵完髒話,我昂首挺胸器宇軒昂的走了出去,再不去搭理何清玄,隻丟給他一個非常冷酷的背影。
哼!
姑奶奶怎麼著也一百來歲了,跟你這小屁孩兒廢什麼話。
實在不行,就青天白日殺過去劫花轎算了!到時候要是有人敢來阻攔,休怪本大小姐手中的利劍到時候不客氣!
我心中殺心一起,就覺得這也不是個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心安理得的抱著明心往屋裏麵走,結果沒走幾步遠居然腳步一滯,心口一瞬間抽搐的疼起來,一時幾乎站立不住。
睡夢中的明心感受到了我的不對勁,跳出我的懷抱,歪著腦袋迷惑的看著我。
一股奇異的力量仿佛水波一樣一層一層的從我的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我的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來,說不上來那裏不舒服,卻難過的幾乎像死了一樣。
“你怎麼了?”何清玄幾步走過來,看到我蹲在地上臉色煞白,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他看我不像裝出來的模樣,又四處看了看。偏偏他一向喜靜,住所周圍夜裏從來不安排下人值守,導致此時也無人可以幫忙,於是他隻好伸手打橫把我抱了起來。
我在他懷裏縮成小小的一團,止不住的抖動著。
“你到底怎麼了?”他皺著眉頭問,突然又是一愣,震驚的看著我:“你是個女的?!”
怎麼回事?我身上的障眼法失效了嗎?
我完全沒有任何力氣回答他的問話,死死閉上眼睛,恨不得立馬暈過去。
過了會兒,他又說:“看來你是真的不怕天打五雷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