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於是我找了個借口帶著明心先行離開。接著又一連跑了幾個地方,結果無一例外要麼是不知所蹤,要麼是暴斃身亡。
一兩起這種事情還好說,贖身的姑娘們全部都是這樣的結局就詭異了。看來受到詛咒的不是張家小少爺,根本就是春風得意樓啊!
我心潮澎湃的趕回去找法海八卦,他已經火速約了殷殷和晚晴一起擺龍門陣。
因為春風得意樓詭異的禁製有可能會對我產生影響,所以法海不許我再踏入得意樓半步。可是另一方麵殷殷和晚晴行動皆不自由,也不能隨意出去,要提防著掌事媽媽臨時找她們。所以我們四人隻好約在得意樓的小偏門那裏,非常憋屈的蹲在地上閑磕牙。我和法海蹲門外,殷殷和晚晴蹲門裏。四個人整齊劃一的動作,簡直讓人誤以為在集體蹲坑。
要麼說女人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呢,殷殷這家夥昨兒個還滿麵淚痕,一副肝腸寸斷,馬上就要香消玉殞的可憐樣子,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而今天她儼然已經從巨大的悲痛中康複過來了,看起來精神抖擻,鬥誌昂揚。自從她聽法海說起春風得意樓的種種詭異之處,尤其是嫁出去的女子的結局,立馬痛下決心發誓一定要和背後的惡勢力鬥爭到底,為枉死的姐妹們報仇雪恨。
她從口袋裏抓出一把瓜子遞給我,一邊磕一邊說:“給,城東邊趙家炒的,老好吃了。”
——這家夥還是初見時那個風姿綽約的女神嗎?怎麼一旦熟悉了以後就變的這麼接地氣了?
我再也不要輕易相信這家夥的眼淚了。
我接過瓜子,一邊磕一邊暗暗在心裏這麼想。
相比於殷殷,晚晴就顯得沉穩了許多。這姑娘我以前也在得意樓裏麵無意間瞟見過,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隻見她兩彎柳葉眉,一雙丹鳳眼,小鼻子小嘴巴小臉盤子,看上去總覺得有些寡淡,可組合在一起卻說不上來的賞心悅目,讓人一下子就平靜下來,臉上浮現出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她落落大方的向我行禮道:“這位公子好。奴家向晚晴。”
向晚晴?
青樓中的女子大多叫什麼花啊草啊的,或者像殷殷一樣用個疊字,可是像她這般有名有姓的倒是不多見。
看我麵露詫異之色,她解釋道:“奴家本是出身詩書世家,年長之後家中遭變,這才無奈流落青樓,討口飯吃。”
聽起來,倒也是個心酸之人。
我愈發有些同情她的遭遇。身邊的殷殷頗有些不滿的哼哼了一聲,伸出纖纖玉指在我肩膀上擰了擰:“喂,我兩天以後就要出嫁了,你還有空關心別的姑娘叫什麼。”
我連忙安慰她道:“姑奶奶,我為了這件事愁得昨晚上壓根沒睡覺,今兒又幾乎跑了一整天,你還不滿意啊?”
話音剛落,她立馬忽閃著大眼睛囧囧有神的看過來:“真的?你昨兒晚上為了這件事愁得連覺都沒睡?”然後又掏出帕子掩口笑道:“嗬,還說心裏沒有奴家。”
我另一側的法海冷哼一聲:“你倆注意著點兒啊。到底還能不能談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