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護衛說：“屬下也記得當時的情形。那個什麼無塵子說要在屋外保護少爺和少奶奶，就跟屬下站在一起。聽見打更人經過，他還跟我說，這個時辰要小心注意，突然又問我聞沒聞到什麼味道。屬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屋裏麵少爺喊說少奶奶出事了。”
法海問：“然後呢？”
護衛愣了一下，懊惱的說：“然後那老道士就大喊了一聲不好，著了道了！接著就翻牆跑了！屬下急忙去追，還是沒有追上。”
“好了，大師你現在也算是了解到底怎麼回事了。”張明月伸出十指蔻丹，慢慢在桌子上敲道：“你……到底有沒有接我們張家這個活兒的本事？”
“大小姐此話……何意？”
張明月起身，整理了整理衣裙，說：“我家老太太年紀大了，又一向誠心向佛，自然容易被有心人算計。明弟說曾在青樓看見您喝花酒，我相信我弟弟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大師你若是真想在臨安城找個大戶賺筆銀子，想必你是來錯地方了。你也聽到了，這不是什麼小事。你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法海含笑回答：“張少爺沒有說謊，小僧與張少爺確實在春風得意樓有過一麵之緣。不過……”
他不顧眾人詫異至極的神情，接著說：“不過小僧也不打算退出。大小姐放心，小僧並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打算借機打秋風敲竹杠，完全是本著一腔俠義之氣。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張府無端遭遇這種禍事，多個人幫忙，總是好的，不是嗎？”
真的……嗎？又不是打群架，算人頭的啊！
張明月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他，沉思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我不想傷祖母的心。你可以留下來，如果需要什麼東西也可以去找管家商量。隻不過提前說好，我信不過你。此事事關重大，我自會再去找合適的人來幫忙。到時候您可別來搗亂就行。”
法海兩手一攤：“沒問題。”
眼看事情已經談妥，張明鈺不甘心的嚷嚷道：“阿姐……為什麼要把這騙子留下來啊！”
張明月涼涼飛了一個眼風過去：“閉嘴！全府上下還不都是為了你的事情鬧的，趕緊回屋去換身齊整的衣裳，堂堂張家少爺現在這幅打扮像什麼樣子。”
張明鈺剛剛和幾個婆子撕扯了半天，現在身上衣衫不整，確實很不體麵。他還要再說什麼，又看他姐姐是真的生氣了，這才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法海，帶著小廝回去換衣服。
法海微笑的向他揮手道別，又轉身隨意地問張明月：“小僧還想多問一句，您知道無塵子當時要了千兩銀票，是為了做什麼嗎？”
張明月看了他一眼，說：“真的仔細論起來，你和他倒真是挺投緣。據他所說，他要籌錢給春風得意樓的一個姑娘贖身。”
這個答案卻是大出法海的意料。他不禁問道：“姑娘？”
張明月點點頭：“對，他也是隨口跟下人閑聊的時候說起來的。說那個姑娘叫什麼……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