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皺著眉頭說:“不管怎樣,以後還是得找她問問清楚才行。隻不過眼下時間緊急,得先留在張府布陣。”
“你也要布陣?”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靠不靠譜啊?”
法海敲敲我的腦門:“要不然怎麼辦?坐以待斃?既然馬上就要兩軍交鋒了,多做些準備總是沒錯。老子再熟悉熟悉地形去。”說罷幾步躥上假山,鬥誌高昂的往園子深處跑去。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卻沒有動彈,仍然半倚著假山石休息,順便手裏隨意上下拋擲著一枚小石子。這短短幾天下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了太多的線索,反而讓人一下子看不清楚真像。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我正想事情想的出神,冷不防聽到院子裏又是一陣騷動,然後就看到一大堆奇裝異服的人依次出現在眼前。
和尚、道士、喇嘛、神婆、劍客、武館教頭、江湖遊俠、算命先生……
張家這是要幹嘛?
不對,是張明月這是要幹嘛?
這姑娘……說是自己要找合適的人來幫忙,然後就一股腦兒的找來了這麼一大夥人?我理解她護弟心切,可就算家裏錢再多也不是這麼個搞法吧!
我連忙叫上明心一起跑過去瞧瞧,接著就看到大堂前麵的空地上,這些人正在熱熱鬧鬧的大顯神通,有呼嚕呼嚕吐火的,有嘩啦嘩啦舞劍的,有搖頭晃腦跳大神的,還有哐嘰哐嘰胸口碎大石的……簡直比過年還喜慶。
張明月坐在最前麵的黃花梨透雕靠背玫瑰椅上,緊抿著薄薄的嘴唇,靜靜看著麵前這些雜七雜八的人們賣弄手藝。身為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早早掌了家裏的中饋,估計往日裏仍然沒有機會一下子見過這麼多的外人。不過她畢竟是張家小姐,雖然看上去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說起話來氣勢絲毫不弱,一下子就壓住了全場:“既然各位應榜而來,想必都知道了我張家的遭遇。若是這次婚禮能夠平安無事,張家自有厚禮一一答謝。”
眾人立刻拱手誠謝,同時愈發賣力的表現起來。
張明月看到這幫人的樣子,心裏也挺沒底的樣子,又草草交代了一番便匆匆離去。待她走的遠了剛好看到我抱著明心蹲在抄手遊廊邊看熱鬧,不禁皺起眉頭:“你這小子怎麼還沒走?”
這個問題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果斷反問她:“你真覺得這群家夥能幫得上什麼忙?”
“總好過一來我家就拆房子的你強。”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我搖搖頭:“我知道你這是病急亂投醫,可是聽我一句勸吧。有時候人越多越容易出亂子。你要真為你弟弟好,還是早日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趕出去,別到時候哪個家夥不知輕重,誤了正事。”
“這一點就不勞你費心了。”她冷冷瞥我一眼:“我們張家自有高人相助。”
我見這姑娘如此固執,也生起氣來:“什麼高人?不會又是在哪個街頭隨便找來的?”
她看了看我,然後問:“你聽說過修仙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