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看我醒過來,長出一口氣,問:“怎麼回事?你怎麼躺在這裏?”
我抬頭四下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張家院子的花叢深處,周圍都是些花草灌木,於是連忙爬起身來,上下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尷尬的回答:“不小心聞到迷香,中了幻術,所以跑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進了結界,差點被活活摔死。唉,也不知道是誰,淨使些下作的招數害人。”
“結界?難怪。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當時我並不知道那就是你,反應的慢了幾分。還好最後似乎是有股力量把你托了起來。”法海有些後怕的說。
“是黑影,它救了我,隻是可惜它為了和結界抗衡,力量消散,不知現在到底如何了。”我心中一陣擔憂。
法海沉吟了一下:“若是我們推論不錯,黑影是怨氣所化,無形無狀,沒有實體,那麼應該也不會收到太大的攻擊,有可能隻是力量被對方打散,需要時間恢複過來。”
我連忙問他:“需要多久?”
法海麵露難色:“可能一天,可能一年,也可能需要成百上千年。這種事情誰都不好說的。”
我心下明白過來他剛剛隻是為了勸我,這才把事情說的輕描淡寫了些。可是這種事情畢竟急也沒有用,於是調轉話題,又問:“剛剛那死掉的神婆又是怎麼回事?也是幻象嗎?”
法海搖搖頭:“那倒不是。今日神婆跳神時唱的曲子畢竟是和鬼神相通,在那個過程中發現了什麼異樣也屬正常。結果被人搶先一步,滅了口。等我追過去的時候隻看到神婆的屍首躺在那裏。看來對方的馭屍之術並沒有多少本事,也就用來嚇嚇人罷了。唉,早就告訴張明月不要把這麼多神神鬼鬼的家夥招進家裏,眼下幫不了什麼忙,反而淨添亂子。”
我突然間一愣,“還有,我記得黑影最後一刻讓我看到了殷殷的房間,是想要告訴我什麼?”
我和法海相互對視,然後異口同聲的喊道:“不好,殷殷有危險!”
對啊,說來說去,殷殷才是今天原本的新娘。對方害我不成,沒準已經發現我是冒名頂替的西貝貨,很有可能轉頭去找殷殷麻煩。
漆黑的暗夜裏,我抱著明心和法海並肩禦風而行。張家這邊的麻煩還沒有解決,轉過頭春風得意樓又出了問題,今天到底還要發生多少事情。
從張家到春風得意樓,後巷是我們的必經之地。狹長幽靜的後巷裏,殷殷娘親謝流嵐的房間獨自亮著一盞燈火,在萬籟俱寂的夜裏顯得尤為打眼。
一個癡傻掉的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在幹嘛?
我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安來。法海也緊皺眉頭盯著那間屋子。
突然,一個身影從謝流嵐的房間奪門而出,法海隻來得及給我丟下一句:”等著我!“就向著那個方向追去。
我無奈之下隻好抱著明心來到春風得意樓的門口,卻躊躇著不敢輕易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時間每多過一秒,殷殷就多一份的危險。
如果說,我現在快速的進去,快速的把她帶出來呢?隻要不在春風得意樓裏麵,再加上明心在旁邊相助,以我的本事,留神一些應該勉強還是能夠自保的。再說了,即便這裏的禁錮真的會限製我的妖力,畢竟隻在裏麵待一下子,快進快出,應該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