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請太醫嗎?”張氏還有些猶豫,如果她大張旗鼓的把太醫請來,結果軒哥兒不是胎毒怎麼辦?
張氏盼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兒子,真真是看得命還要重要。
按理說,她哪怕是不要命,也要拚著請太醫來給軒哥兒看病。
可問題是,老夫人卻不讓她請。
其實之前張氏就想請太醫了,但老夫人卻說不能讓太醫知道軒哥兒這麼病弱,否則傳到皇上耳朵裏,隻怕軒哥兒無法繼承侯府爵位。
張氏一聽就嚇到了,她就軒哥兒一個兒子,若是軒哥兒不能繼承爵位,那她可怎麼活啊,所以她再也不敢提請太醫這件事情了。
後來老夫人又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都說軒哥兒是出生時候受了虧損,要好好將養才行。
老夫人又把張氏訓斥了一頓,說她沒有把軒哥兒生好,軒哥兒這樣瘦弱都怪她。張氏嚇得天天守在軒哥兒旁邊,甚至想出洗三讓父親來主持的想法。
她就是想通過父親給玉府施壓,確保軒哥兒的地位,這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她一心想著軒哥兒,反而忽略玉子珊剛才說有人在她懷孕期間下毒想要害她的事情。
玉子珊見張氏臉色變化不定,看著軒哥兒的眼神都有些魔怔了,頓時有些擔心起來。
張氏別是被自己逼急了吧。
玉子珊原本想借著軒哥兒的病打醒張氏,讓她看清老夫人和柳姨娘的真麵目,卻沒有考慮到張氏糊塗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一下就清醒過來。
“娘親,您若是覺得請太醫太麻煩,那就算了,請別的大夫也是一樣的。女兒覺得上次來給我看病的秦大夫就不錯,請他來給軒哥兒看看怎麼樣?”玉子珊說道。
“不行,那個秦大夫是你二舅媽請來的,我是不會讓他再踏入玉府大門的。”張氏斷然否決,她已經把顧氏當成仇人,從心裏抵觸和顧氏有關的任何東西。
玉子珊簡直無語了。
這張氏到底是怎麼想的?
正常人聽到有人在自己懷孕期間下毒,不是應該害怕擔心,恨不得立刻把那個人抓出來嗎?
為什麼張氏卻無動於衷,而且一點也不懷疑柳姨娘?
她怎麼就這麼相信玉家的人,甚至超過娘家人和自己的親女兒。
還有,顧氏雖然和張氏頂嘴,但都是為了自己好,又是娘家嫂子,張氏不去拉攏嫂子反而視如仇人,這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玉子珊覺得自己和張氏實在無法溝通了。
算了,張氏還是留給老國公教育吧。
至於軒哥兒,隻要自己每天來幫他疏通一下,慢慢把胎毒排出來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通報聲,說是二房的夫人和小姐過來探訪。
張氏讓奶媽把軒哥兒抱了進去,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說道:“請她們進來吧。”
門外便走進一個穿藕荷色錦服的美婦,皮膚白皙,眉眼細長,下巴小巧,頗為美貌,螺髻上帶著一隻累絲金步搖。
她身旁還跟著一個穿粉衣八幅羅裙的小姑娘,十二歲的年紀,長得和她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小姑娘頭上插著金海棠珠花步搖,手上戴著一隻飄花的玉鐲子。
兩人身後還站著個畏畏縮縮的少女,看樣子也有十歲了,穿著半舊的豆綠裙衫,烏發別著一枚銀簪子,長得也算水靈,但臉上卻滿是怯懦。
玉子珊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二房的田氏和她的嫡女玉子琪,後麵的則是二房庶女玉子綠。
“大姐姐,幾日不見,妹妹好想你,原本想去找你玩,但聽說你來大伯母這裏了,我就跟娘一起過來了。”玉子琪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好像和玉子珊感情極其深厚似的。
“多謝四妹妹關心。”玉子珊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個玉子琪向來無利不起早,來找她除了要東西,沒有第二件事情了。
果然,玉子琪再開口,就直接說道:“聽說國公府送了一馬車禮物給你,不知道都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你這丫頭,就惦記著玩,哪次你大伯母和大姐姐有了好東西,不是先給你挑的。”田氏拍著女兒的手笑道。
玉子珊簡直要冷笑起來,有其母必有其女,這田氏比玉子琪臉皮厚多了,竟然開口說好東西讓她們先挑,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那妹妹也不和大姐姐客氣了,等會妹妹和你一起回院子吧,我可聽說國公府送了不少好東西了。”玉子琪可愛的吐吐舌頭,假裝調皮的說道,“放心,妹妹一定會給你留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