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慶這時候已經調整好了心情,露出個笑容,說道:“那表姐就先謝謝你了。”
“沒事,誰讓你是我表姐呢。”玉子嬌拉著柳曉慶的手,笑得十分的親熱。
哼,表姐,在你心裏,我和你的奴婢也沒有什麼區別吧。
柳曉慶心中暗恨,便假裝不經意的說道:“對了,表妹,我和母親進來的時候,指引的丫鬟說女賓都去清風苑的荷花閣了,也不知道現在是誰在那裏招待她們?”
玉子嬌聽到這句話,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我那大姐姐,她想出風頭想瘋了,硬是讓夫人帶她過去迎賓,現在還不知道怎麼丟醜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柳曉慶恍然大悟點點頭,心裏卻在冷笑,也不知道出醜的會是誰。
柳姨娘一直在擔心迎賓的事情,便對老夫人說道:“母親,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若是去得晚了,隻怕就來不及了。”
“行,那咱們就過去吧。”老夫人站起身,冷笑道,“希望張氏母女還沒有把老身的臉給丟光。”
柳姨娘連忙去扶老夫人,玉子嬌乖巧的扶在另一邊,“祖母,您慢些走。”
“祖母知道了,子嬌就是孝順。”老夫人憐愛的拍拍玉子嬌的小手。
哼,馬屁精。
柳曉慶暗自鄙視,其實她也上去討好老夫人的,可惜老夫人實在看不上她。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清風苑走去了。
清風苑,飄花閣。
一池茂盛的荷花靜靜開放,碧綠的池塘水半環繞著飄花閣。
閣中四個角落分別擺放著纏枝牡丹翠葉熏爐,淡淡的熏香飄溢其中。
四麵門窗都敞開著,用潔白的紗布遮掩,微風徐徐,輕紗飛舞,隱約可見人影錯錯。
飄花閣內十分寬廣,左右兩邊擺放著一張張精致的紅木小桌,上麵時令鮮果,茶水美酒,賓客們在婢女的指引下按座次高低分別入座。
前鋒參領葛家的次女葛麗萍跟著母親坐在了中間的位置,正對麵坐著的正是她的對頭李月容。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差點沒有擦出火星來,不過她們也知道今天有長輩在場,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就難看了。
最最重要的是,在座還有兩人暗戀的白大公子的母親範氏,來之前她們的母親對她們耳提麵命,一定要好好表現。
各個貴婦都對女兒特別強調了一點,如果發現玉家大小姐出了什麼醜,千萬不能笑話。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好像玉子珊是個沒有規矩的野丫頭。
可葛麗萍今天來一見,發現玉子珊這相貌,這氣度,這談吐,就連她都自愧不如。
而且玉子珊記性極好,誰都能認出來,聽她隨口誇獎幾句,就好像清風拂麵,又自然,又舒服。
此時玉子珊正在和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的貴婦說話。
那是刑部尚書金夫人,她大概四十歲左右,眼角有些耷拉,顴骨微聳,麵相看起來有些嚴厲的樣子。
穿著一條赭紅色的八幅鑼裙,頭發一絲不苟的梳成羅髻,戴著寶藍吐翠孔雀吊釵,腰背挺直,坐姿端正。
這位貴夫人前禮部尚書的嫡女,對門楣規矩極其講究,出了名的挑剔,一般的人家是不可能請到她的。
葛麗萍收到玉家請帖的時候,還以為這位金夫人不會來。
因為張氏雖然是國公府的小姐,但她畢竟嫁人了,以玉府現在聲勢地位,金夫人不來也很正常。
可葛麗萍沒有想到,金夫人不但來了,而且對張氏態度不錯,對玉子珊更是讚譽有佳。
她感覺簡直就像見鬼了一樣。
不過她一看到金夫人旁邊的金玉芝,心裏立刻就平衡了,原來不正常的是金夫人,美見她女兒仍是老樣子嗎,擺著一副誰都欠了她幾百兩銀子的臭臉。
金玉芝是金家唯一的女兒,從小聰明伶俐,三歲能背詩,十歲能作詞,是被父母長輩嬌寵著長大。
金玉芝不但有才,而且有貌,所以極其的驕傲。
葛麗萍曾經想和她套近乎卻失敗了,所以對她印象極深。
其實金夫人這次帶女兒大駕光臨玉府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