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緊張得微微顫抖,很好像怕和這些貴人相處一樣。
古靈見她抖得厲害,便偷偷把她帶到旁邊,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換人過來伺候?”
“我沒事,而且院子裏的人都各有各的活了,也換不到人過來伺候。”柳兒說了幾句話以後,也慢慢平靜下來,接著便壓低聲音問道,“古靈姐姐,你說我們在這裏伺候的話,會不會有賞銀啊。”
“你個財迷。”古靈瞪了她一眼,“眼皮子別太淺了,別盡想著那點東西,好好伺候貴人才是正理。”
“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隨口一問嘛。”柳兒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古靈姐姐,我沒事了,咱們快回去吧。”
於是古靈又回到桌子前,為了照顧柳兒,她便讓柳兒站在了玉子珊這一邊。
柳兒穩穩的幫玉子珊倒酒以後,便靜候在旁邊等待吩咐了。
玉子珊這桌都是貴小姐,金夫人她們另外坐一桌,也算是讓孩子們鬆快鬆快。
由於玉子珊太受歡迎,貴小姐們都輪流過來敬她。
玉子珊來者不拒,她那酒量以前也是煉過的,紅的白的混著喝都不怕,更別說這種給貴小姐們喝的果酒了。
幾杯果酒下肚以後,玉子珊臉色如常,還反過來開始敬這些貴小姐了,還挑釁的說道:“才喝了幾杯就不行了,那還有什麼臉麵讓我叫姐姐啊,不行,今天喝不過我的,都是我的妹妹。”
玉子珊拿著酒杯趁機為自己爭取權益,她才不要喊這群小姑娘姐姐呢。
“珊姐兒好大的口氣,我今天還非要讓你叫聲姐姐不可了。”金玉芝不服氣的說道,結果五杯下肚就被放倒了,被丫鬟扶到旁邊擦臉去了。
“不行啊,咱們要輪著來,不然真的拚不過她啊。”李月容擔心的說道,她酒量也淺的很呢。
“隨便你們怎麼來,反正最後都得叫我姐姐。”玉子珊霸氣的說道。
“行,到時候別說我們欺負你就行了。”李月容露出一個可愛的壞笑,當先過來敬酒了。
其他貴女們也笑嘻嘻的舉著酒杯,排著隊過來。
玉子珊端坐在原位,姿態優雅,就連臉上那迷人的笑容也沒有一絲變化。
她那修長的手指白的像玉一樣,輕捏著那青瓷描金的酒杯,舉到紅潤的嘴邊,一口幹勁,就連這喝酒的姿態也美得像幅畫一樣。
柳兒盡職的站在她旁邊,不停的倒酒。
古靈卻看著著急,生怕自家小姐真的被人灌醉了。
幾輪比拚以後,李月容捂著嘴倒下了,其他貴女們也都搖搖欲墜,大著舌頭求饒了。
好在這些貴女酒品極好,加上男賓那邊吵鬧無比,兩者又有厚重的屏風隔著,所以玉子珊這大戰四方的情況並沒有引起旁邊的注意。
“沒想到姍姐兒還有這樣的酒量。”李夫人看著女兒醉倒,無奈的笑道,“這些傻丫頭們真是不自量力啊。”
“難得她們高興,就讓她們鬧吧,我看姍姐兒還是很有分寸的。”金夫人正在擦女兒那紅撲撲的小臉蛋。
金玉芝迷迷糊糊中,還在不停的在嘟囔著,“別走,我才是姐姐。”
那嬌憨的樣子,才像她這個年紀的樣子。
平時女兒為了保持才女形象,還是太端著了,今天也算是鬆快了一下。
金夫人還是第一次見她笑得這樣開心。
“按我來說,這些孩子都養的快沒氣性了,咱大元人都是馬背上的英雄,白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現在這些被條條框框束縛著,我有時候看著真是心疼啊。”葛夫人長歎了口氣。
別看她女兒長眉細眼好像很溫柔的樣子,其實身為武將之女,她骨子裏麵叛逆得很。那時候她帶著萍姐兒和夫君在邊關駐守,萍姐兒十歲的那年她又懷上了孩子,也就顧不上看她,隻能任由她跟她爹到處亂跑。
她爹也是不靠譜的,竟然教自己閨女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還時不時哥兩好的劃兩拳,等葛夫人發現的時候,女兒已經被養歪了。
後來夫君調回京城,她帶著女兒回來,卻發現女兒和京城貴女格格不入。
這裏的貴女們都像籠子養的金絲雀,而她女兒是草原奔馳的羚羊。
葛夫人明白一個人在圈子裏麵太突出總會受到傷害,隻能逼女兒隱藏自己真實的性子,讓她學習貴女風範。
葛麗萍是個孝順的孩子,母親讓她學她就學,隻是說不上圓心。
後來葛夫人無意中得知女兒喜歡白以琛,便借口白母範氏喜歡茶藝,讓她去學茶藝。
萍姐兒也真是下了大力氣去學習,最後生生把自己磨成了一個貴女的模範。
當時葛夫人還覺得自己成功把女兒改造十分得意,可是今天她看著玉子珊拿著酒杯,把這些貴女一一放倒,身上的血氣仿佛都要點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