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也在旁邊柔聲說道:“大概是昨天風太大,不知道誰的衣服被刮過來了吧。”
“姨娘,風再大也不可能專門刮件白衣啊,而且還偏偏就掛在我窗台前麵,”玉子珊嗔怪了一句,便扭頭對玉子珊說道,“大姐姐就住在旁邊,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這件白衣。”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指玉子珊故意嚇她了。
老夫人也不悅的看向她,問道:“姍姐兒,這是怎麼回事?”
“回老夫人話,子珊沒有見過什麼白衣服,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幾次被二妹妹驚醒,我也覺得難受得很。”
玉子珊淡淡的掃了玉子嬌一眼,說道,“倒是二妹妹一回府,就吵得老夫人不安寧,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毛病,在家裏就算了,都是一家人,也不會計較這麼多,可若是你在柳家也這麼鬧,那就太不像話了,別人還以為我們玉府的女孩兒不懂規矩呢。”
老夫人深深的覺得玉子珊說這話十分有理,也不知道這嬌姐兒是怎麼回事,做事越來越不穩重了。
但讓她承認玉子嬌的話,她卻是不願的,於是便威嚴的對柳姨娘說道:“二丫頭大概是太久沒有回來,一時有些認生也正常,你也不要怪她,多多教導她就是。”
玉子嬌眉頭一皺,就想反駁,卻被柳姨娘拉住了袖子。
“妾身知道了。”柳姨娘柔順的點點頭。
接下來,大家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廢話,便紛紛起身告辭離去了。
回到水墨園,玉子嬌拉著柳姨娘的手焦急的說道:“娘,我真的看見有鬼了。”
“胡說什麼,你要是再這麼鬧,那就回柳家吧。”柳姨娘臉色有些陰沉,老夫人的不滿她可是看在眼裏的。
“我不要回柳家。”玉子嬌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麼會願意回去。
可她卻真的有些怕鬼。
雖然她在心裏反複的說那個鬼是走錯門來找玉子珊的,但大晚上的看見還是很嚇人的。
“娘,你今晚陪我在紫林苑睡好不好。”玉子嬌拉著柳姨娘的手撒嬌道。
柳姨娘猶豫了一下,她實在是不想去,可禁不住玉子嬌的再三哀求,最後還是同意了。
到了晚上,紫林苑燈火通明,到處都照得亮堂堂的。
就連旁邊的夕雲院,也被映照出一片燈光。
“大晚上點這麼多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珍珠不滿的嘟囔道。
玉子珊正在院子散步消食,看了眼紫林苑,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說道:“若是嫌太亮,睡覺的時候用布蒙上眼睛就好了。”
“奴婢就是說說而已,若是用布蒙上眼睛,若是隔壁發生什麼好事,不就看不到了嗎?”珍珠笑嘻嘻的說道。
“就你精怪。”玉子珊好笑的點了點珍珠的腦袋,這個丫頭看起來白淨溫柔,膽子倒是大的很。
珍珠笑得更歡了,她就是知道自家大小姐是個寬容的,才敢這樣說話。
“大小姐,您今晚還要看書嗎?”琥珀在旁邊問道,今晚是她守夜。
“還要看。”那疊藥方才看了四分之一,還有得熬呢。
“那奴婢給您燉碗蓮子銀耳吧,您晚膳也沒有吃多少。”琥珀體貼的說道。
“嗯,好。”玉子珊點點頭,最近看藥方太累,是該補補了。
隔壁紫林苑,柳姨娘和玉子嬌正睡在同一張床上。
綠柳和張媽媽就守在屋子外麵,油燈已經加滿了,能夠一直點到天亮。
玉子嬌見有這麼多人守著,心裏總算安穩了。
她昨晚上沒有睡好,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柳姨娘卻有些睡不著,她倒不是因為怕鬼,而是在想著玉天佑快要回來的事情。
前段時間,鎮守邊境的玉天佑送回來一封家信,報告了他年底就要回京述職的好消息。
玉天佑還在信中問候了老夫人和張氏,其中特別提到張氏和玉子軒,口氣中十分愧疚,說自己沒能在張氏生產的時候陪在旁邊,連兒子的洗三都錯過,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最後承諾回去以後會好好補償她們母子的。
張氏看了信,整個人走路都要飄起來了。
玉天佑還在信裏麵提到了不少家人,玉子嬌玉子威都有提到,甚至連二房的弟弟都有問候了,唯獨沒有提到柳姨娘,就好像柳姨娘在他心目中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