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張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柳姨娘才好。
柳姨娘已經哭傻了,她就這麼一個兒子,是她全部的依靠和希望。
現在癱瘓在床,別說爭奪玉府的爵位,便是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她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才好。
“姨娘,您別哭了,等太醫過來,一定能把威弟的傷治好的。”玉子嬌扶著柳姨娘說道。
玉子珊趁眾人不注意,默默走到玉子威身邊,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絲治療異能進入他的身體,在腰部那裏轉了兩圈。
玉子威腰椎盤已經斷裂,不可能完全愈合,這輩子都要癱在床上了。
“大姐姐,你站在那邊幹什麼?”玉子嬌發現玉子珊靠床鋪那麼近,立刻大驚失色,還想過來拉開她。
“二妹妹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不過是想看看子威的傷勢怎麼樣而已。”玉子珊退後一步,閃過她的手。
“呸,你會這麼好心就怪了。”
玉子嬌怒視玉子珊,雙眼通紅的罵道,“若不是鐵血馬球隊把玉子威趕出來,子威又怎麼會去淩雲。他若是不去淩雲,就不會摔斷腰,這一切都怪你。”
玉子珊氣極反笑,她也不理玉子嬌,直接對張氏說道:“母親,看到沒有,這就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若不是您當初非要浩帆表哥安排子威進鐵血馬球隊,他怎麼會被趕出來,又怎麼會去淩雲摔斷腰,這一切都要怪您才是。”
張氏臉色立刻就變了,任誰辛辛苦苦做了好事,卻反過來被人責怪,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了。
“子嬌你胡說什麼?”柳姨娘狠狠嗬斥了玉子嬌一句,這才哀求的對張氏說道,“夫人,子嬌這孩子自從有了身孕以後,情緒就變得很大,說話也不經大腦,您千萬別和她計較。”
玉子嬌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便放低姿態對張氏哀求道:“夫人,子嬌不是這個意思,子嬌隻是太擔心威弟了,您若是生氣就罰我吧。”
“沒事,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張氏搖頭,甚至擔心玉子嬌太過自責,還拉著她的手好一頓安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玉子嬌才是她親女兒呢。
至少玉子珊就從來沒有享受過被張氏拉著手安慰的待遇。
玉子珊在旁邊看得鬱悶,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古靈在旁邊小聲的嘀咕道:“奴婢早就說讓您不要來了。”
她就知道柳姨娘那夥人會把大小姐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
“玉子威出事,我不來看看也說不過去。”玉子珊淡淡的說道,不管她和玉子威之間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明麵上她們都是一家人。
庶弟受傷,她不來探望,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既然已經看完了,那我們就趕緊回去吧。”古靈催促道,她一分鍾都不想站在玉子威的院子門口了。
“那就回去吧。”玉子珊離開沒多久,太醫就過來幫玉子威看傷,不過得出的結論也是沒有辦法治療,玉子威是好不了。
柳姨娘希望破滅,眼睛一翻又厥了過去。
玉子嬌趕緊把柳姨娘送回水墨園,一陣折騰過後,柳姨娘終於醒了過來,隻是神情呆滯,就好像一根木雕一樣話都不想說了。
“娘,威弟已經這樣了,您再出點什麼事情,您讓女兒怎麼活啊。”玉子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啊,柳姨娘,二小姐現在懷了身孕,您不為她想想,也要為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想想啊。”翠巧也在旁邊輕聲勸道。
柳姨娘那木木的眼珠子這才動了動,看向玉子嬌憔悴的臉,眼淚又流了下來。
母女兩人又是一場痛哭,哭完以後,柳姨娘終於冷靜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您剛懷了身孕,情緒不宜過大,你放心,娘不會有事的。”柳姨娘一邊說,一邊幫玉子嬌擦眼淚。
“娘,現在威弟這樣,我們以後應該怎麼辦?”玉子嬌茫然的問道。
她們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玉子威身上,想著他成才以後能繼承玉府的爵位。
可是現在,威弟癱瘓了,別說他隻是個庶子,便是嫡子,玉府的爵位也不可能落在一個癱子身上的。
柳姨娘長歎了口氣,疲憊的說道:“子威就算癱瘓了,他也還是玉府的二公子,你也還是玉府的二小姐。”
“可是……”玉府的爵位怎麼辦?
“沒有什麼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子威的命,好在夫人是個仁慈的,隻要玉府還是她做主,咱們就還有一條活路。”
柳姨娘以前一直鄙視張氏軟弱又糊塗,現在卻不由得慶幸,好在這個當家主母是個軟弱糊塗的,她才能有條活路。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玉子嬌瞪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