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玄瞪他,這老貨絲毫不覺尷尬,他微微一笑:“這位小友好氣魄。”
“見過院君,小子沒有氣魄也做不得跪地公子啊”張玄手一拱,麵帶笑意。
“哈哈哈哈……”張玄總覺得這老貨笑得有點像電影裏反派,雖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卻笑得張狂無比,“人人皆說張家公子愚昧酸腐,現在看來,人言可畏啊!”
“院君大人公務繁忙,還來同小子搭話,想必有事想詢問小子,但說無妨。”
“嗬嗬,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公務喲,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吧。”季院君說完麵色一凝,目光炯炯得盯著張玄,“竹筒是什麼?”
老頭子那嚴肅的麵目和炯炯的目光嚇了張玄一跳,不過當聽完他的問題,張玄就有些鄙視,還說自己沒問題,明明就想問的要死,還不承認,張玄微微一笑,朝院君比劃了一個竹筒的樣子:“你是說竹筒?”
“不錯,就是你炸死秦朗手下的那物事。”
“院君,我可不可以不說?我現在身陷危險之中,沒有些保命手段,估計我張玄早已被人所害,您也不願意我大唐喪失一名像我這樣的英才吧?”
“嗬嗬,老夫觀張自天謙謙君子,他怎得有這樣一個無恥的弟弟。”季院君嗬嗬笑著搖頭,“你要知道今年的鄉試老夫是閱卷之一,你的安危可係於老夫那支筆上哦。”
“明白了,也就是說我的小命捏在您的手中,我是不得不交了?”張玄欠著身子看了看這老奸巨猾的家夥笑道,“好,反正不是我造出來的東西,配方我寫書來,不過鄉試我要是通不過我客不答應哦。”
“可是你也不能把卷子答得太離譜!”見張玄答應把配方交出,老頭雖然虎著臉,卻怎麼也掩飾不住臉上爬滿的笑意。
“這我可管不著,若是我通不過,院君謙謙君子之名可要毀於一旦了。”張玄回過身向書院走去,順便朝著身後揚了揚手,瀟灑無比,他心裏有話,這老家夥本來就不是謙謙君子,就是說了些詆毀他的話也不算出格。
張玄走在這夋黑的道路上,路邊的那些學子都一個個用看鬼一般的眼神看著他,畢竟作為書院學子的他們還是那一心之都聖賢書的花朵,心思純淨,今日見張玄獰笑著扔出那兩個竹筒把人炸得鮮血橫飛血肉模糊,心理上受了寫衝擊,那場麵有些震撼人心,那畫麵讓人惡心,那畫麵中的張玄,令人畏懼。
眼前此人,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張玄,以前那個張玄,雖然看起來呆呆傻傻,讀書死板,為了追求顏徽玉又完全沒有尊嚴,顯得懦弱無能,但那個張玄,待人頗為誠懇,書院裏的同窗,還是有很多人很喜歡張玄這家夥,雖然那跪地公子的名號被人嘲笑,不過大多數人也隻是善意的拿來玩笑而已。
麵前的這個張玄,麵目還是那般清秀,眼神卻顯得清亮的多,尤其是他那隻左眼,即使在黑夜中,也似乎隱隱能看見幽幽的光芒,他行走於書院之中,步履之間,隱隱透著別樣的其實,即便是以前同他相熟的同窗也覺得眼前此人有些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