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玄有些臉紅,也有些惱怒,這秦朗是秦源他爹,又不是我爹!我怎麼知道他的性格怎麼樣?就秦朗還不囂張跋扈?動輒殺人滅口,不給他孩子治病還揚言踏平半月書院,還敢帶著自家衛隊圍攻書院,這還不囂張跋扈?而且,你那一聲從鼻孔裏冒出來的嗬是什麼回事?這種粗鄙的笑法真的符合你高貴的身份嗎?你這麼個笑法,江師知道嗎?你妹知道嗎?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同胞了?
張玄想了想,感覺有些惱怒,趙南樓這幅濁世佳公子的模樣開始在張玄心中崩塌,張玄笑著問道:“不知趙公子什麼認知?”
張玄在鄙視趙南樓,相反趙南樓倒沒有鄙視張玄,他趙南樓何許人也?以他的身份氣度,他根本就無視了張玄這樣一個小人物,如果不是張玄是江半月的學生,如果不是張玄正好可以醫治這等奇毒,張玄這等凡塵螻蟻又豈能入得他眼界半點?
“秦朗此人,是一個極能忍耐之人,而且心狠手辣,如果用動物作比喻,堪稱寧州最大的一條毒蛇。”
看著張玄那不信的眼神,趙南樓心中有些不屑,他依然保持著那如同如來佛祖般的笑顏:“秦朗此人自幼聰慧,他二十一歲就高中進士位。”
聽到這裏,張玄倒有些佩服秦朗了,雖然中進士時他算不得最年幼之人,但細細算來,他也算是一等一的神人了,科舉考試之難,張玄身體的主人是深有體會的,那小張玄經過千辛萬苦,花費多少個日日夜夜去背誦那一疊厚厚的經文教義,結果也隻是勉強通過了童生試,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秀才。
見張玄聽得入神,趙南樓繼續說道:“隻不過他當時年輕氣盛,得罪了當朝權宦,結果他沒能留在朝堂,而是在經過文院訓練後發配北地抵抗了遼蠻十多年。”
“這般說來,那時秦朗也算的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了。”
趙南樓無視了張玄抓不住重點的搭話,他雙手背在身後,雙眼帶著笑意看著遠方的江半月繼續說道:“他從一屆小兵做起,硬是靠著點滴軍功的積累,爬上了遊擊將軍的位置,後來他有貴人相助,才得以回到地方掌握寧州。”
“北地凶險非常,在那裏每經曆一場戰役,一次衝突,死亡率都非常高,有些事,你們不懂,秦朗能活下來,除了天大的氣運,還有他那如毒蛇一般的忍耐力。”
“什麼叫我們不懂?”
張玄又問了一個抓不住重點的問題,對此,趙南樓有些不快,他瞥了張玄一眼,沒有回答張玄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的一件隱秘無比的事,他曾經為了活命躲在一個狹窄的洞坑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也曾經為了活命斬殺了自己的部下烹煮充饑,這樣一個人,你覺得他囂張跋扈?”
“不知趙公子和我說這些,是何意?”
“我是想告訴你,不要被一點點小小的勝利衝昏的頭腦,在寧州,秦朗是太守,是這個地區最有權勢的人,他明裏暗裏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即便是顏家家主那般的老奸巨猾,也從沒把秦朗當過軟柿子!”
“所以呢?”聽到這裏張玄聽出些味道了,他麵容一肅,抬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