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尚未拉開,羽箭亦尚未抽出,眼前那抽出刀片的刀客那定住的身形頓時爆裂開來,毫無跡象,毫無征兆,剛才還在獰笑的一個活生生的家夥就那樣如熟透的西瓜一般,砰,就那般炸的稀爛。
“真想不到,為了押送區區瀾府別駕,居然出動了四象衛在長安地區的八大統尉之一。”錯愕隻在一瞬間,見自己的同伴已死,持弓者麵色一冷,閃眼睛,他已彎弓搭箭,指向了黑甲首領。
統尉並不是軍隊的行政官職,統尉隻是現行大唐秘密衛隊的高手的職別,統尉直屬於皇帝,聽命於衛隊最高首領,不接受其他各級行政官員的命令,可以說統尉,是衛隊的尖刀,也是衛隊力量的象征。
“我也想不到,劫人的居然會是自己人,都說單謂是宋國細作,看來遠沒有那麼簡單啊。”
“這些事,你們這些隻知道廝殺的鷹犬就不必知道了,朝堂上的事你又怎會懂?”
“知道我知道,我忠於吾皇,忠於大唐,拿著大唐的俸祿做著出賣大唐之事,這種事,我不懂也罷。”黑甲首領單手提著長刀,長刀刀尖滴著血水,在這寒冷的空氣中閃著幽幽的紅芒。
“吾皇?嗬嗬。”手持長弓者嘲弄般一笑,“你是說那個性無能麼?子嗣尚且不可的,還做什麼皇帝。”
“你說什麼?”黑甲首領聲音有些發冷。
“哈”持弓者左手搭箭一直指著黑甲首領,“看來你不知道,這事在高處幾乎人盡皆知,可笑的是小皇帝和皇後那賤人居然還掩耳盜鈴,殺了好幾個知情者,真以為隱瞞的天衣無縫?真是可憐了皇後那美豔動人的身子,居然無人撫慰,太可惜了。”
“說完了沒有?說痛快了的話,是不是可以準備受死了?”
“哼,你也用不著恐嚇我,你之實力雖然強過我,但我有九成把握在我這兄弟和你纏鬥的時間裏解決你。”持弓者笑了笑,“若是京畿統尉‘二哥’駕臨,不用你說,我逃命的時間都不夠用,哪用得著在這和你廢話,給你兩條路,第一條,和我這兄弟拚個你死我活被我射死,第二,你放我和我一幹人等離開。”
“你害怕了。”黑甲首領語氣很平淡,卻難掩一股嘲諷的味道。
“是,我承認,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你的命。”
“你走吧。”黑甲首領語氣生冷,硬生生的蹦出三個字。
“明智的選擇,謝謝。”持弓者朝著小巷往後退,他僅剩的幾名手下也抬著還未死的弟兄依次退回巷內,而手持鐵槍者麵無表情的看了黑甲首領一眼,押後退入巷內。
看到這裏,四人都被震撼了,尤其是馮仲,那家夥張著嘴,瞪大了眼睛,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盯著黑甲首領,似乎要把他看透。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這就是我大唐官軍的實力嗎?”趙書聲音泛著一種驕傲般的喜悅,“宵小之輩一瞬間就土崩瓦解。”
“也並非所有人都是宵小,隻是理念不同而已。”馮仲臉有些蒼白,他笑了笑。
“我們快回去吧,我估摸這那黑甲首領那麼厲害,肯定是知道我們在這偷看的,再不走,抓我們去牢裏就不好了。”
“不用擔心,大唐還有國法呢,他敢來,我弄死他。”馮仲嬉皮笑臉道,似乎又恢複了往常那個不著調的少年模樣。
“我也覺得還是早些回去的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作為一個穿越者,安全第一的道理是懂的,保不住小命,造什麼飛機**都是空談。
“你們也太膽小了,那好,我們趕快去馬車行吧。”馮仲嘻嘻笑著搖了搖折扇抬腳就走。
可是,走不了了。
“四位請留步。”正是馮仲要走之時,牆頭跳下兩個握著雪亮匕首的人,兩人一前一後截住了四人的前後退路。
“你們這是幹什麼?要打劫嗎?你可知道我爹是誰?”馮仲一般臉,折扇一指二人。
“這……”張玄被馮仲的反應弄得有些目瞪口呆,這家夥什麼時候蠢到這種程度了,你想找死可不要連累我們啊。
趙書和周善也是一臉焦急,你耍什麼大少爺性子啊,人家手裏有刀呢,要錢就給他們點錢好了,何必弄得那麼疆。
果然,馮仲的話並沒有給他帶來好運,不好吃的果子很快塞到了他嘴裏——他被前麵截住那人狠狠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們……”馮仲被扇的有些迷糊,他看著對方朝他亮了亮刀,很快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張玄搖了搖頭,這家夥真是的,何必討一頓打才知道老實呢。
“我們就這些了。”趙書和周善很識趣,他們並不是什麼富家子弟,扣扣索索的從錢袋裏倒出一些碎銀子,一臉肉痛的看著兩名彪悍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