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影快得像直升機的十字翅膀,眼花繚亂。
激鬥中,易泉漸漸感到吃力,燕天勤二十多年前就是特種兵中的頂尖高手,現在更加老辣,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像有個無形的護盾把他整個人罩在裏麵,密不透風,很難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燕天勤的心情也不輕鬆,易泉的年紀能當他的兒子,但這樣的戰鬥力已經超過了人體的極限,很難想象他是如何訓練出來的,對體能的透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本來雙方都想留點後手,豁出去固然能提高力量和速度,但有個弊端就是反而容易露出破綻,一旦對方勉強防住,那麼發現自己的破綻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到了現在,彼此僵持不下,不得不動真格了。
另一邊,螃蟹和謝風龍終於分出了勝負,結果很意外,謝風龍敗了。
隻見兩條人影交錯,隨即兩道刀光一閃,纏到了一起,發出‘當’一聲巨響。
畫麵定格後,謝風龍的武士刀斷成了兩截,一截落到地上,刀尖插進了土縫裏,翁翁顫鳴,似在哀悼一個生命的流逝。
“你這刀法是怎麼練出來的?”謝風龍麵無人色,嘴唇蒼白,臉上盡是茫然與無奈,還有一絲恐懼。
“我八歲就開始練這把刀了,趁手得很,隻不過不會輕易亮相而已。”螃蟹冷漠地說完,咳出一口鮮血。
“這就是十年磨一刀嗎?看來是我不自量力了……”謝風龍輕歎,聲音已經難以辨清。
“所以你死得不冤。”螃蟹擦掉嘴角的血,虛脫一般躺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謝風龍也倒了下去,隻是他再也無法喘氣了,瞳孔已失去了光芒。他的胸膛被一刀剖開,血液汩汩淌出,在空氣中凝固……
這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無法形容它的華麗,不需修飾,一刀斃命。
另一邊,燕天勤已知道謝風龍死了,不由心底一陣悲涼和歎息,已沒了戰意。謝風龍本來完全不必死,以他進步的速度來看,再栽培幾年,絕對是人才,但燕天勤的決定卻將這顆沒來得及萌芽的極品種子推下了地獄。
但燕天勤並不心疼,幾乎是同輩分同等級的高手對決,打贏了活下來的自然是王者,打這麼一仗勝練十年功,而失敗,則意味著死亡,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謝風龍唯一遺憾的是,在有生之年沒有機會親手宰了易泉。
這是一場宿命之戰,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戰士和殺手的戰爭。
失去戰意的燕天勤自知再和易泉打下去也隻會兩敗俱傷,絕對占不了太多便宜,便果斷抽身而退,對擊一拳手,借著對方的力道向後一躍,退出七八米遠,風度翩翩地立在地上,雙手負後,感歎道:“果然不愧是軍隊中的戰神,你的成長速度更勝我當年。”
易泉自然不敢貿然追擊,看對方也沒有馬上逃走,便暗自留意了一下螃蟹那邊的情況,才放了心,對燕天勤道:“這就打完了嗎?那兩個小鬼都分出勝負了,我們好像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