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帶著沉重的心情,言君心又一次來到位於黃金地段的律師樓。走進樓裏,美麗端莊的前台小姐早已認識了她。
“早上好,言小姐。唐律師已在辦公室等您了。”
“恩,你好。”無意跟她說太多,她打了招呼,就徑自走向唐律師的辦公室,他是當年從恒溫律師團中出來的,所以對她還算是不錯,可是她的問題卻無人能解決。
輕輕敲了門,在應聲後,她走進了那間辦公室。
“小小姐,您來了。”出身於恒溫集團律師團的唐廣清還是改變不了呼喚言君心小小姐的習慣。
“恩。”無意再去糾正他的稱呼,她有些疲倦地坐在了沙發上。
“這個月的900萬已經彙給他們了吧。”雖然他當初要求的是1000萬,但鑒於她在B市也需要生活,所以就改成900萬,但是卻需要彙13個月的。
“對,謹照小小姐的吩咐,我已按時將錢彙入,並將小小姐的要求提出。”他深知溫家的豪門恩怨,但是卻無法替這位悲苦的豪門千金解決,隻能盡量地幫助她,畢竟當年溫老對他也有知遇之恩。
“他們怎麼說?”這些年來,她已經不止一次提出要他們將媽媽送到B市,但是卻一次一次地遭到拒絕,所以這次她隻提出要見媽媽一麵的要求。
欲言又止,“他們還是以大小姐養病為名拒絕了。”不忍心看她失望的表情,他坐在沙發的一邊低著頭。
意料中的答案,但卻仍然讓她失望,“我媽媽…她現在怎麼樣了?”已經過去6年了,不知媽媽到底怎麼樣了?
“依舊昏迷,被養在溫家的大宅中。”這是他從對方口中所知的事實,但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他很不理解就算那邊不放人,但為什麼連讓小小姐見大小姐一麵的要求都拒絕。
“我在恒溫的股票能轉讓麼?”她想他們隻是想要更多,可是現在除了每個月的900萬,她還拿不出能讓他們鬆口的東西。
“不能,溫老的遺囑是硬性規定的,不能轉讓。”所以雖然恒溫現在是言高在當家,但實際上還是屬於小小姐的,隻不過每年的紅利巨款雖然會彙入小小姐的戶頭,但在她25歲之前也隻能每月取出1000萬。
“也就是說,我23歲以後結婚後,才能任意支取那些錢,對吧。”23歲?還有7年,她跟媽媽才能自由麼?
“對。”他一直在幫小小姐搜集當年車禍的證據,但無奈對方太多狡猾,再加上時隔多年,已被處理的很幹淨,根本找不到什麼痕跡。
“恩,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聯係我。”她有些無奈,她知道外公的這個遺囑是為了保障她的一生,但是現在卻成了束縛她的工具,如果可以,她寧可將這些全部給他們,隻要換得媽媽的平安就好,哪怕媽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隻要能守著媽媽就好,可是,現在她卻什麼也坐不了。
“小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您,要堅強。”都說豪門深似海,其實在這位真正的豪門千金的身上,他隻看到了豪門的悲哀。恒溫作為南方第一商業集團,其資產以及每年的紅利當然非常人能想象的,但是小小姐的親生父親就那麼喜歡權與錢麼?甚至不排除他當年想殺害妻女的可能性,所以說極度的權與財有時真的會讓人喪失了人性。
“恩,我走了。”帶著更加沉重的心情,她離開了律師樓,會好的,他總是跟她這麼說,可是過去這麼多年了,卻毫無解決的辦法,難道她真的要跟他們耗到25歲才行麼?可是就算那時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們,他們就真的能放過她跟媽媽了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壓得她喘不過起來,她無力地任自己如幽魂般遊走著。
“君心…你怎麼在這裏?”突然頭頂上傳來熟悉而欣喜的聲音,她緩緩抬頭,沈茗逸俊逸非凡的臉落入她的眼中,一瞬間,她有想狠狠抱著他哭泣的衝動,她伸出手,抱住了他,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
今天是假期,媽媽好不容易有時間,要小輩們陪她去看畫展,剛到了中午,小妹就提出要去B市著名的西餐廳——AC吃飯,但沒想到他們剛走到AC門口,他便望見了對街正像個遊魂無意識遊走的她。
而她一見麵竟主動抱住了他,讓他的心瞬間飛揚起來,但欣喜之餘,他卻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君心,你怎麼了?”他撫著她柔軟的發絲,輕問道。
言君心沒有說話,隻想靜靜地呆在他懷中,為什麼每次她沮喪或者有事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難道,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是命中注定麼?
“吃飯了麼?”見她沒有回答他的話,他也不再多問。
搖搖頭,她一大早就趕去律師那裏,直到剛剛才離開,一想到那些人和那些事,她哪還有什麼胃口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