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茗逸,回來就好哈。”何老笑眯眯地望著這位剛剛歸國的天之驕子,看來出國這三年,他收獲不小。
沈茗逸笑容得體,既顯示了對長輩的尊敬,又彰顯了他沈家的超然地位,“是啊,剛回來就被爺爺派來為您祝壽了,爺爺也惦記著您呢。”他剛回國就被爺爺交代跟周舟一起來為這位政軍界地位較高的老人祝壽。
沈茗逸這番話的意思,他自然是了解,三年多前,沈家的兩個孩子突然來H市讓他有些震驚,他知曉南北之爭必要有個結果,但沒想到會這麼快,隻不過,三年前,正當大家以為沈家要大舉擴張的時候,卻傳出了沈家太子爺出國的消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這三年來沈家與霍家的紛爭已呈白熱化趨勢,他原本不想參與黨派之爭,可如今的形勢,已容不得他保持中立了,但涉及到黨派之爭,眾人皆知曉,站對了隊伍,一生榮華盡可享受,但一旦站錯了,最終的結果說是萬劫不複也不為過。
“是啊,何老,您老可是越活越年輕啦。”周舟一臉笑容可掬,說出的話中聽,但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阿諛奉承的味道。
“你小子,嘴才是越來越甜了。”這個周家唯一的孩子也長大了,外人都到周家多年依附沈家,其實熟知內情的人,誰不知道,沈家又何嚐將周家看做是下屬家族,他們兩家說是一家一點都不為過。
“嗬嗬,您看您,我這不是說實話麼?”周舟笑,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範,原來人真的都會成長,如沈茗逸是,如周舟也是,曾經的年少在繁華中逝去,如今,他們都有了自己的麵具。
“得得得,這孩子,嗬嗬,茗逸,周舟,這是陳家小少爺,陳於墨,你們認識下,都是年輕人,比跟我這個老頭子有話說吧。”何老沒有忘記一旁的陳於墨與言君心,他為幾人介紹著,殊不知他們幾人的糾葛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
“陳少,好久不見。”沈茗逸率先開了口,眼睛專注地望著陳於墨,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他身邊的言君心,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沈茗逸,但是而今他再也不會與敵人麵對麵地針鋒相對了,人總是要成長的不是麼,讓別人能夠輕易地看清自己的情緒,那才是真正的死穴不是麼?
打太極誰不會?陳於墨更是個中高手,“喲,是啊,沈少,周少,久違了。”他主動伸出手,與沈茗逸握了手,臉上的笑容不亞於看見了親兄弟,嗬嗬,看來這三年他沒白出國啊,有意思。
何老見小輩們如此熟絡,也顯得十分開心,正好某商界大佬來了,何老便與幾人告別,留下了他們幾人在這熱鬧非凡的宴會。
言君心僵硬地望著眼前讓她覺得有些陌生的沈茗逸,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人,但縱是有千言萬語,她也無法說出口,情有千千結,她的結,是由自己親手係死,怨不得別人。
突然言君心感到手腕上一陣溫熱,陳於墨修長的手指附於其上,他輕輕拉扯了她一下,繼而俯下身子靠近她,讓她都能感到他溫熱的呼吸,她的思緒被沈茗逸占據著,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推開他,但這副情景在別人看來,自然是親密至極。
陳於墨像個情人似的,將她臉頰旁的發攏在耳後,“怎麼,君心,連沈少都不認識了麼,不打聲招呼麼?大家也是舊識了。”
低魅的聲音讓言君心回過神來,她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跟陳於墨的距離,但望向沈茗逸似笑非笑的臉孔,她的嗓子卻幹澀著,說不出話。
他的容貌於三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昔日的少年已然變得成熟多了,而他眼中的笑意卻讓她覺得他陌生極了,這,是他麼?
氣氛有些詭異沉悶著,但大家似乎也沒有人想要打破這沉默,沈茗逸依舊笑著看著言君心眼中的慌亂與複雜,泰然自若,沒有人能看清他的情緒。
沈茗逸的注視讓言君心有些手足無措,她的心顫抖著,不知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茗逸,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溫潤如玉的聲音突然插入其中,讓言君心鬆了口氣,她偏首,這樣的溫潤如玉,不是霍因又是誰?
沈茗逸也偏首看著三年未見的人,“剛回來,沒來得及。”
霍因笑,時光在慢慢流逝,但霍因卻益發地風華絕代,溫潤的像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一般,毫無瑕疵。
“哦,回來便好。”霍因望著他,看著他的一臉笑意盈盈,他終究還是回來了,隻是變得讓他好似無法掌握,其實他一直不明白的是,沈茗逸從來都不會被任何人掌握,隻不過,過去是關心則亂,扯上了言君心,他總是會讓別人有機可乘,可如今,他已成長,過去的弱點,不再是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