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去下衛生間。”言君心看著兩個男人,她總有種霧裏看花的迷離感,他們絕對不會稱得上喜歡彼此,但卻也可以在此刻相談甚歡,隻是她來例假了,想去趟衛生間,反正他們也聊得很好,讓他們自己聊吧。
沈茗逸得空,然後將她放在角落物品櫃裏的包包拿出,很自然地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個小翅膀,“要換這個,是吧。”她的生理期,恐怕他比她記得還準,可是這個男人也不能當著陳於墨的麵就將那個女生用的東西大刺刺的拿出來吧。
言君心臉紅,動作有些微亂,搶了他手中的東西,一言不發地便匆匆地跑了出去,這人,這種事都能做的理直氣壯。
這一幕讓陳於墨有些微怔,他跟言君心認識將近4年,4年裏,他們的關係不遠不近,雖然比上不足,但絕對會是比下有餘的,可他卻從未見過她這種小女兒姿態,她在他,或者說,在所有人的麵前,隻是冷靜,安靜,寧靜,或許麵對他時,還會偶爾多幾抹少見的淺笑,但這樣的嬌羞卻是真真正正隻屬於沈茗逸一個人的,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莫名地酸澀著。
“行了,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沈茗逸自然是能猜得陳於墨對言君心的心思,就算他不是愛她深入骨髓,但她對於他,絕對是個特殊的存在,畢竟,陳家小少的冷血,是眾人皆知的,他總是會微笑著給予你致命的一擊,但這幾年,卻隻有她,真正地站在他身邊過,可是再怎麼樣,她都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麵對沈茗逸挑明的言語,陳於墨突然想起了他們相識的最初,他曾挑釁過他,隻是那時,他隻是想看看這個天之驕子憑什麼這麼傲然;再來便是他聽到他說要追求她後,他們在樓下的對峙,那時的他其實也很強大,隻是畢竟還是個少年,會將威脅chiluoluo地表現出來;再到三年前他遇見他們在一起,君心自導自演的戲想是也沒能騙過他,可他那時的冰冷與憤怒卻讓他覺得,這真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最後,便是他風光歸國,依舊傲然,依舊高高在上,但卻成為真真正正的男人,一個強大到,可以好好保護她的男人。
低頭啜了一口醇香的美酒,他曾料想,如果此生,君心跟沈茗逸再無交集,他們會不會在一起?他想也許會,但她的心,他想,他這一輩子都隻能看得到,而得不到。
雖然知道自己真的已經是被三振出局,但陳於墨還是忍不住想要挑釁他。“沈少,言之過早啊。”他想看看他跳腳的樣子。
但沈茗逸畢竟不再是三年前的少年了,時光讓他已慢慢成長,環境更是讓他變得強大,而可以獨當一麵,他隻是粲然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這是屬於他的純然的自信與傲然。
“得,沈少,想來,你也沒想著真心找我吃飯,客套話說完了,該說說你的目的的了吧。”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沈茗逸想找他吃飯,可能今天是巧遇,但是他想,早晚有一天,他還是會找上他。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陳於墨也不愧是個可以旗鼓相當的對手,“我想,找陳少合作,怎麼樣?”沈茗逸狀似漫不經心,可那對如墨的眸子中卻閃爍著認真。
合作?陳於墨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水晶杯的杯壁,心中仔細掂量他的話,“不知沈少要跟我合作什麼?”政界的事?不,他暗箱操作陳家,幾乎沒人知道的,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那是商界的事?那不是應該從唐擎出發麼,何必他私下裏走一趟,況且,他也不認為那個北方第一集團需要他當家太子爺親自來談生意。
“合作,扳倒霍家,怎麼樣?”他眉眼含笑,一對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此刻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陳於墨愣了一下,怎樣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合作,扳倒霍家,談何容易?但他更詫異的是,他知道他涉足政界的事情,畢竟在外人的眼中,陳家的私生子陳小少,是陳家唯一一個不涉足政界而稱霸商界的人,而他卻端端提出這樣的合作請求。
“沈少說笑了,先不說陳家本就是霍家的下家,而且我本來就在陳家的權力核心外,不是麼?”他依舊跟他打著太極,茲事體大,棋錯一著,便是滿盤全輸,沈茗逸懂得這個道理,他更懂得。
沈茗逸笑,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卻知道的清清楚楚,畢竟沈家強大的消息網是任何勢力都無法匹敵的,這位表麵上被放逐在家族權力核心之外的陳於墨,早在幾年前就開始布置棋局,隻等待時機,一舉拿下陳家,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又是一段豪門的家族秘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