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您覺得這個款式怎麼樣?”笑容得體的設計師手指著設計冊裏的婚紗款式詢問著沉默的言君心,她可是堂堂世界婚紗大師Fanson的設計助理,多少人巴著求著都阿諛奉承她,但是麵對這矜貴的女子她也得捧著笑臉,但她似乎不像是待嫁的新娘,麵上沒有一絲喜悅。
言君心倚著柔軟舒適的沙發,一手拿著書,一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小腹上,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著眼前人說話。
“言小姐。言小姐…”這位小姐倒是想不想結婚了啊,怎麼選婚紗還走神啊,不過這些她也隻敢在心裏說說,畢竟在這裏的人是什麼身份,大家心裏都清楚。
“隨便。”拿起一旁小女傭遞過來的溫熱的牛奶,她輕輕地啜了一口,無所謂,選什麼都行,反正…也不是她的婚禮。
對於言君心可有可無的態度,設計師助理是真的啞口無言了 ,她與隨同的同事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辦,這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難伺候。
霍因走進客廳時,便看到言君心一個人悠閑地坐著,其他人都圍繞著她,有些尷尬地站著,她恢複了從前的寧靜無波,不再是當初那副萬念俱灰,悲哀莫過於心死的樣子,好似對這一切徹底地妥協了,但又讓他隱隱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霍先生…”設計師小姐們見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霍因接到大家求救的目光,微微一笑,“怎麼,都不滿意?”那語氣好像是在縱容驕縱的戀人一般,讓一幹人對眼前的女子羨慕不已。
言君心笑,“隨便,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女主角的絲毫不在乎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這到底是一樁怎樣的婚姻,連嫁給眼前這樣風華絕代的男人她都毫不在意,看來這豪門裏的事還真不是他們普通人能理解的。
“好,那就隨便。”霍因隨手指了一件,然後便揮手讓設計師們離開,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言君心隻是徑自手捧著一本書,安靜的坐著,仿佛當霍因不存在,霍因也不在意,反正他在意的不是她,“還有一個周,我們就結婚了。”
“哦。”
霍因皺眉,有意思,這算什麼?徹底妥協,所以毫不在乎麼?“你以為你逃得掉麼?”
合上書本,她笑著望著他,“誰說,我要逃?”
“那最好,我親愛的未婚妻,那就婚禮上見。”他起身,轉身離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允許有任何變故。
“沈茗逸會來麼?”她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幹淨地有些讓他想要毀滅的衝動。
“會啊,怎麼不會。”沈茗逸不是縮頭烏龜,不管怎樣他也會挺直了脊背來參加他的婚禮,因為他代表的,不隻是他自己。
她繼續低頭看書,一切都風輕雲淡,仿佛曾經那些疼痛,那些無奈不曾存在。
婚禮在H市第一大廈舉行,高聳入雲的建築俯視著整個H市,看盡一切繁華,大廳中已賓客雲鬢,言君心坐在新娘室裏麵無表情地任人打扮。
Fanson不愧是世界一流的婚紗大師,穿在身上的婚紗精美夢幻,但是她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雙手不著痕跡地護著小腹,她沒有機會去醫院,不知道他在她的腹中成長得怎麼樣?想起這個意外的小生命,她的嘴角不禁浮起一絲顯而易見地笑意,讓一旁的化妝師鬆了一口氣,新娘子終於笑了,要不然他會以為,這場婚禮並非是你情我願。
精致的新娘室門被打開,眾人都停下來,恭敬地望著來人,“霍先生。”新郎官今天身著一襲白色西服,將一張溫潤俊秀的臉襯托地更加完美,他的唇角也帶著同樣完美的笑。
“準備好了麼?他們可都來了。”他伏在她的耳側,在外人看來好似情侶之間的親密私語,讓人不禁莞爾,這一對看起來也算是般配,隻要新娘子別老冷著一張臉。
他們?他們都有誰?沈茗逸?周舟?陳於墨?霍因請他們來不過是為了看一場戲,一場能打擊沈茗逸的戲,但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沒到最後,誰又知道結局是什麼?霍因,又何必這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