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因從沒想到,再見到言君心會是這樣的情景,他愣著望著言可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可心笑,望著房間角落裏抱著那個破舊的骨灰盒蜷縮著的言君心,她也有今天?“還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蠻不在乎的神情讓人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屬於人的氣息。
霍因看著蜷縮在角落裏抱著一個盒子瑟瑟發抖著的言君心,她的頭發淩亂,衣衫單薄,臉色發白不停地念叨著什麼,骨突然他的骨子裏衍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涼,她,竟然瘋了…
他像是不相信似的走向她,似以前那般呼喚她,聲音溫柔清麗,“君心。”可她卻隻是徑自縮在那裏,連看也沒有看他,他聽到她喃喃的話語中,喊得是,“媽媽,茗逸…”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似的,什麼也不懂,隻是機械地重複著這幾個字。
霍因站起身,穩定了心神,“到底怎麼回事?”他的心莫名地沉重著,他不是恨她麼?可是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竟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知道,沈茗逸看到他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上的人變成這樣,會是什麼樣子?
言可心笑的嫵媚,整個人伏在了霍因的身上,將事情緩緩道來…
說實話,那天那聲淒厲的尖叫也嚇到了她,她停滯了一會兒,才緩緩走向房間,屋子裏的言君心伏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埋在床上的臉讓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走近了才發現,她似乎已經昏倒,但下麵卻全是血,嚇得她趕緊將醫生叫來,醫生說她受到的刺激過大,導致昏厥,而懷著了兩個月的胎兒也沒保住,孩子,她竟然有了孩子,難怪她敢這麼不顧一切地跟她抗爭。慌亂過後她冷笑著,已經扭曲至瘋狂的心讓她的心感覺不到一絲憐憫的感覺,相反,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她反而有一種致命的快感。
她坐在房間裏等她醒來,想要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可沒想到的是,醒來的她竟已經瘋了,她不認識她是誰,隻是瘋狂地尖叫著,然後抱起一旁的骨灰盒躲在牆角裏一動不動,自言自語著。
這樣的結局是言可心沒有預料到的,她竟然瘋了?瘋了?就這麼不堪一擊?可不管怎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麼?
霍因冷眼看著眼前這個笑的明媚的女人,他以為他狠,沒想到她比他更狠,他將她從他的身上扯下來,然後走向客廳,言可心隨後而至。
“你以為你能瞞得了沈茗逸多久?”他相信沈茗逸現在也應該知道是誰做的了,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相信他馬上就會有動作了,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敢。
言可心笑,“不要緊,一會兒我就帶她走。”她會將她帶到H市山中的一個別墅,是可宇名下的,隻是因為地點太偏僻,已經被他們遺忘,她想就是沈茗逸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那種深山老林裏。
“怎麼想殺了她麼?”他不相信言可心有這個膽子,況且她也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言可心瞪大了眼睛,“喲,霍少,您在說什麼呢?殺人可是犯法的。”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人忘記了其實她十幾年前就策劃出一場謀殺,也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霍因懶得理會她的裝腔作勢,“說,你要做什麼?”
言可心摩挲著自己的指甲,狀似悠閑,“能做什麼,拿到溫家而已。”既然已經等待多年,又怎麼能功虧一簣呢?
霍因笑,不知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還是笑她的貪婪之心,溫家?言君心不結婚她都擁有不了溫家,何況她還變成這樣了,怎麼結婚?她言可心又怎麼得到溫家?
言可心知道霍因是什麼意思,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放她走的,別說沈茗逸知道是她綁走了言君心就不會放過她,如果他看到她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會不會殺了她都是個問題,所以她才不會傻得放開她的籌碼,至於溫家的事,不就是言君心結婚後才能得到財產支配權麼?她自有辦法。
“行啦,不勞霍少操心了,暫時別再聯絡了。”沈茗逸肯定會盯著霍因,她必須馬上走,否則就來不及了,先拖過這一段時間再說吧。
霍因站起身來,剛要離開,便聽到言可心的聲音,“霍因,如果我拿到溫家,你會跟我結婚麼?”來來去去不過還是一個情字,言可心在心底嗤笑著,大概沒有人會認為,其實在她心中,霍因,已是極其重要的一部分,她不想說什麼勝過一切,因為她想要的,不僅僅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