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海邊,惆悵地望著遠方看不到邊的汪洋,迷茫而又心傷。那日偷聽到段易寒與那個男子在密室裏的對話後,雖然她一直強裝作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仍然像往常一樣與段易寒一起捕魚做飯,隻是在每次出海的時候,她會更加細致地觀察段易寒操作快艇的一舉一動。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前些天被那隻海蟹夾過傷痕還沒完全痊愈,她又想起那天晚上滕風向她求婚,為她在左手無名指上戴上鑽戒的那一刻,雖然鑽戒她沒帶在身上,但那晚好像就發生在昨日一樣。也許在段易寒麵前她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每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心底對滕風的擔憂卻怎麼也無法掩飾。她很怕他遭遇什麼危險,在過去自己受他的照顧太多了,欠他的也太多了,她不想再讓他因為自己陷入險境。
“怎麼了?”不知何時段易寒默默地走到她身旁坐下,一身飄逸的白衣在陽光下襯托著他的肌膚格外潔白無瑕。
“沒什麼,隻是有些想家。”沐秋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淚痕。
“這裏不好嗎?”段易寒望著沐秋,海風揚起他淩亂的劉海,眼底的落寞被無限放大。
“你不想家嗎?”
“我沒有家。”段易寒冷笑了笑。
“那你的家人呢?”
“死了。”段易寒的表情閃過一絲傷痛的神色。
沐秋詫異地望著段易寒,突然覺得這個讓她摸不透的男人卻也有憐憫之處。
“你這裏有酒嗎?”沐秋問道。
“有,跟我來。”說著,段易寒起身回到別墅裏,沐秋也跟了過來。
段易寒帶著沐秋徑直又來到了密室,他打開了外牆的機關,海底世界的玻璃牆漸漸顯現,那頭鯨魚見到他倆也嗦的遊了過來。段易寒取來兩瓶紅酒和酒杯,為沐秋和自己斟上。
“想敬什麼?”段易寒端起酒杯,眼神深沉而又迷離。
“敬......敬我們。”沐秋想了想舉起酒杯向段易寒伸去。
段易寒將酒杯與沐秋的酒杯碰了碰,一飲而盡。
“你密室門外的那副古畫是哪裏來的?”沐秋給段易寒倒上紅酒問道。
“在國外的一場拍賣會上拍到的。”
“這幅畫以前在國內展過嗎?”
“沒有,怎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你和畫中的女子很像,”段易寒深邃的雙眸盯住沐秋的臉,眸底似乎多了幾分柔情。
“有嗎?哪裏像了?”沐秋驚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神態,”段易寒眯著眼滿含笑意。
那是沐秋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沐秋心中一顫,這麼多天來,段易寒總是一副冷傲得對一切都沒有任何感情一樣的姿態,卻沒想到他的笑容原來可以這麼動人心魄。
“所以你才救我?帶我來這裏?”
“如果你要這麼想,也可以。”段易寒望著沐秋又淺笑了笑。
沐秋發現段易寒每次笑的時候眼睛就會像一雙彎月甚是好看,早知道就應該讓他多喝點酒,這樣就不會整天擺著張臭臉了,沐秋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