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數天,沐秋再也沒看見過段易寒。起初她以為段易寒生氣了,躲在密室不肯出來,所以她克製自己不要多想,也不要去關心,畢竟現在他是嫌疑最大的殺人凶手。
她每天像往常一樣吃飯睡覺,隻是不同的是,每天都是一個人。不過還好有念水陪她,她每天都會準時準點地去喂念水,念水倒是比剛開始與沐秋親近了不少,每天沐秋睡覺時,念水便會主動趴在她的床邊,有時早上沐秋賴在床上不起床時,念水還會跳過去,用爪子揉揉她的肉臉,戳醒她。
不過一周下來,她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地潛進段易寒的臥室,打開了密室的開關。
“我是去看鯨魚的,不是去看他的!”沐秋對自己默念著走進了密室,之後她的確看到了那隻可愛的鯨魚,但這空蕩蕩的密室裏卻沒有段易寒。
“那他去哪了?難道去山頂了?”沐秋心想。
第二天她給自己找了個散步的理由爬到了山頂,卻還是沒有看到段易寒。
沐秋站在山頂朝山下望去,除了她以外這座孤島再無人煙,她才知道,段易寒已離開了這座孤島,於是她成了這座孤島唯一的人類。
她失望地朝山下走去,她不知道段易寒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永遠也走不出這座孤島了?以後會不會一個人在這座孤島孤獨終老了......她抹了抹眼角,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之後的幾天,沐秋每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過著日子,她忍著心裏對未來茫然不知的痛楚,每天壓抑地過著,而念水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情,這些天也格外黏她,總會幽幽地走到沐秋身邊趴下。
“你是不是想易寒了?”沐秋輕輕地撫摸著念水問道,念水搖了搖尾巴,“喵”了一聲,叫聲像是在哀鳴。
“可是易寒已經丟下你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念水望著沐秋又“喵”了一聲,眼珠裏似乎還噙著淚珠。
“你必須得適應沒有他的生活,以後你就跟著我過吧!我不會虧待你的!”沐秋捏了捏念水的耳朵噘著嘴說道,念水又搖了搖尾巴。
沐秋起身走到海邊,任由海風揚起她的長發和衣角,她還穿著當初段易寒給她的t恤,由於段易寒這裏沒有女裝,所以她穿的t恤基本上都是段易寒的,衣領上還有易寒留下的淡淡體味。
沐秋落寞地望著遠方,她想起段易寒,想到曾經的他也是這樣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海邊看海,孤獨地活了這麼多年,那是要有怎樣的意誌才能忍受這無盡的寂寥啊!
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地又走回了別墅,走進了段易寒的房間,走進了那個有著夢幻般海底世界的密室,恍惚間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天與段易寒坐在密室裏,悠閑地碰杯喝著紅酒,那天醉酒的段易寒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眼神裏再也不是往常陰森的清冷,看起來是那樣純澈,她差點都相信了是她誤會了他,他不是那個她以為的凶手。
但想到這裏時,她又想到那天易寒從海裏救起她的那天,她逼問他是不是凶手時,他卻沒有否認,如果真不是凶手,他應該會直接否認才對,也許他真的是?.....
她走到那頭鯨魚麵前,手扶著那玻璃牆望著裏麵深不可測的海底世界,那頭鯨魚也湊過來,對著她冒著水泡,像是在微笑。
“你相信易寒是殺人凶手嗎?”沐秋悵惘地問道。
鯨魚在水中翻越了一圈,又吐了吐水泡,這一下卻把沐秋逗笑了,她拍了拍自己讓自己清醒點,不能再想段易寒了,必須盡快適應這裏一個人的生活。
她走出了密室,在關閉密室開關的時候,她又看到了那副古畫,她在那副古畫麵前駐足了很久,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一個穿著古裝的男子坐在那個湖邊,湖的兩旁是無盡的竹林,男子淺笑著一邊望著前方笑魘如花的女子,一邊作著畫,隻是還沒等沐秋看清女子和男子的臉,這個畫麵便早已轉瞬即逝......
她努力去回憶著那個畫麵,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個畫麵是那樣熟悉,卻那樣遙遠,遙遠到她什麼也回憶不起來,她托著暈乎乎的腦袋緩緩地走出了段易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