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之國軍隊在甌山登陸的消息傳進安州城內的盧炫的耳朵裏時,盧炫當即從床上跳了起來!
自己確信不會發生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絹之國的軍隊是瘋了嗎?在這個季節,在高麗的後方,清川江南岸的甌山強行登陸!如果在夏秋之際,這的確有可能,可是時值冬天,那裏的水文條件複雜異常,這幾乎與自尋死路無異!
盧炫轉念一想,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疏於防範,甌山的確是整個清川江到大同江沿海上最不容易被高麗部隊注意的點,絹之國軍隊正是瞅準了這一點下手,化不可能為可能給自己的背後插上了一刀!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小看絹之國水軍的能力了。
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盧炫仔細詢問了對方的數量,兵種,以及登陸後采取的行動。不出所料,來的又是虎衛營的騎兵,他們一登陸立即開始了行動,目標仍舊是防守薄弱的村莊和城鎮,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同時也對防禦設施較差的沿海駐防點發動了攻擊。
盧炫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確實感到無比的頭痛:原本他心中還存有一份僥幸,那就是虎衛營四下散開,像原來那樣的劫掠,那自己就有可能集中沿海駐防的軍隊,切斷甌山登陸點,同時派兵封鎖沿海各處可供船隻接近的地點,從而把虎衛營困在清川江和大同江之間的地帶中,然後尋機殲滅。可是敵人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對方早已防到了自己的這一手,看來除了自己調集大軍將他們消滅外已經別無他法了。
事實上更令他擔心的事情還在後麵,不久前他接受了成雲的建議,開始將防禦重點南移,為了供養大量的軍隊,他必須將足夠的糧食運到那裏,可現在糧食是聚集了,士兵的調動還沒開始,偏偏在這個時候虎衛營偷襲了這片地帶,如果他們冒險攻擊那些屯糧的城池又被他們的得手的話,盧炫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災難性的後果。
正在此時,副將成雲不等人通報,急匆匆闖了進來:“元帥大人,敵軍在甌山登陸,正往內陸急進,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立即派兵前往啊!”
盧炫點點頭:“本帥也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現在探知敵軍數量大約在六千到一萬左右,對方都是騎兵且善於遊擊,要以步兵與之對抗殊為困難。因此本帥想親自領騎兵隊與之抗衡,請成大人率步兵大隊增援沿線各個城池,確保城池中的糧食安全,請韓文將軍坐鎮安州,同時扼守住清川江渡口使其不得北渡逃回,並且在東部山區內設下各類障礙阻止其通過,將敵軍的行動限製在清川江和大同江之間,然後尋機殲滅之。”
“元帥英明。在下以為還可以立即派人從鹹鏡道星夜告急,同時命我軍的水軍前往甌山,從水路切斷他們的逃生之路。”
“水軍嗎?這個恐怕力有不逮吧。”盧炫麵露難色。
成雲則不以為然:“在下也明白,自從烏湖海一戰後我水軍元氣大傷,盡管這幾年加緊趕造船隻,可是無論在規模還是在實際戰鬥能力來說都不是絹之國水軍的對手。可是卻不代表不能用計來彌補這之間的差距。況且我們要的並不是全殲絹之國水軍,隻要能破壞敵軍從海上逃生的可能就行了,縱然退一步說,隻要能遲滯敵軍撤走的速度,也算是達成我們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