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迪卡布爾看著眼前的兩位客人沉下了臉。
作為拉曼德爾部的首領,迷迪卡布爾不論勇名還是實績都得到了族人的敬仰,唯一讓他遭人詬病的就是他當上首領以後拉曼德爾部的地盤就幾乎沒有再向外擴張過,由於站錯了隊,他曾經是忠於西突契可汗安巴爾圖裏的中堅力量,即使在安巴爾圖裏已經陷入困境之時他也不離不棄,率領部眾為可汗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最後才不得不因為部落的生存向阿比契力爾低下了頭。
奇怪的是他的忠誠獲得了阿比契力爾的欽佩,因此並沒有對他采取任何處罰。但是大汗的寬容並不能遏製其他人對拉曼德爾部的敵視,因此在那之後拉曼德爾部的領地就被局限在固定的一塊範圍內,周圍的幾個部族都承擔了監視該部族的任務。由於土地的限製,拉曼德爾部的牛羊缺乏足夠的草場,數量無法大量繁殖,部族也就很難發展起來了。
按理說今天應該是迷迪卡布爾最開心的日子,因為他一度以為已經為大汗戰死沙場的兒子金吉爾竟然還好好的活著,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投降了敵國絹之國,並且還成了皇帝的禦前侍衛隊副隊長,更有甚者,這個背叛了大汗的兒子竟然還帶著敵國的大臣來到自己這裏試圖說服自己與他同流合汙。如果他一早知道對方的來意的話一定早就將他們全部斬首了,可是這兩個人竟然化裝成了突契的盟友巴丹那領主拜巴斯巴恩的使者踏入了自己的帳篷,還喝了自己的奶酒,根據拉曼德爾部的風俗,坐進帳篷,喝了奶酒的就是客人,是不能拔刀相向的。關於這一點,不用問就明白是誰透露給了對方的。
迷迪卡布爾放下了手中的銀質酒碗,用手抹了抹掛在胡子上的奶酒,開口道:“拉曼德爾部有自己的規矩,既然你們成了我的貴客,那麼我不便說一些不入耳的話,但是請你們不要小看拉曼德爾部的尊嚴,我們不願意做一個背叛者而苟活於世。”
身穿帕斯裝束的伍思成微笑著端起了酒杯,道:“正是因為您和您的部族都是值得尊敬的有骨氣的漢子,我們才特意前來的。說實話,我們也希望能有一個可以信任的盟友。”
迷迪卡布爾冷笑了一聲道:“您這麼說不覺得奇怪嗎?既然您尊重我們的骨氣,卻又要我們做一個卑劣的背叛者,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伍思成擺擺手道:“這一點在下並不覺得有衝突。您的忠誠曾經是為了伊迷迪大汗的,伊迷迪過世後是巴丹汗,然後便是安巴爾圖裏汗,如果要說您是忠於伊迷迪大汗的,那麼殺死繼位的巴丹汗的安巴爾圖裏汗就應該是您的敵人,可是您依然對其付出了您的忠誠,直到安巴爾圖裏汗失敗之後您投身於阿比契力爾汗帳下。縱觀您效忠的幾位大汗來看,您並不在乎誰成為大汗,而是一直保持著一個臣子應盡的忠誠而已。那麼請恕在下直言,您就應該答應我們的請求,與絹之國聯手才是。”
“哦?這一點我就想不明白了,貴客請說明白些。”迷迪卡布爾道。
“既然您的忠誠沒有專門的對象,隻是為突契大汗服務,那麼您就應該向吾皇陛下表示臣服才對,因為阿比契力爾不可能戰勝我朝,而吾皇陛下則可以消滅阿比契力爾。到時候試問除了吾皇陛下外還有誰能坐上突契大汗的寶座呢?您現在的臣服正是在為未來的突契大汗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