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拉姆這麼一說,大殿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麵對阿拉姆近乎赤裸裸的挑釁,有些人麵露驚訝的神情,還有些沉不住氣的人臉色也變得僵硬起來。
此時端坐在中央的首席大神官格拉古爾突然開了口:“這位年輕的子爵大人真是個有趣的人呐,你的這種說法很有參考價值。兩位貴客來了這麼久竟然沒有請兩位入座,真是失禮。來來來,快請坐下,我們慢慢交談。”
被格拉古爾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這位年逾古稀的首席大神官頂著已經純白並且禿了一大半的白發,低垂的雙眼早已經和眼袋融為一體。作為神之國弗蘭克的最高領袖,早在十年以前他便因為身體狀況欠佳而不再過問政務,轉而將這個國家的一切交給了次席大神官馬格拉恩打理,他自己則作為這個國家的精神領袖存在著。因此這些年來他一直深居簡出,即便是高級神職人員也難見到他一麵。這一次他能夠出席此次與帕爾契使者的會麵,充分說明了弗蘭克對於帕爾契的重視程度,當然這也是馬格拉恩的意思——如果不能在帕爾契與亞基之間做出決斷,至少可以向帕爾契表明弗拉克對其的重視程度,要知道賈克布伯爵至今也未曾有緣見到格拉古爾一麵呢。
年邁的首席大神官輕輕的伸出手來請塞納斯和阿拉姆入座,然後才開口道:“兩位貴客遠道而來,相信不會僅僅是為了向我國表明貴國人民擅長的事情而已。”
“不錯,”馬格拉恩急忙補充道:“聽聞兩位一路而來出手闊綽,廣交我國的貴族豪強,不知道究竟對我國有何企圖?”
塞納斯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禮,道:“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與貴國成為友好領邦,次席大神官口中的所謂結交豪強不過是為了向貴國表達友好的願望罷了。”
馬格拉恩冷冷一笑道:“哦?如果那樣揮霍僅僅隻是表示友好的話,那麼在下很好奇兩位給我國帶來了什麼樣的誠意。”
塞納斯大喇喇的擺了擺手道:“和那些微不足道的東西相比,我們帶給貴國的禮物可要重得多了。”
“是嗎?或許是在下的視力退化了吧,兩位似乎什麼也沒有帶呢。”馬格拉恩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塞納斯抱起肩膀,冷笑道:“大人您的視力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眼光太過短淺而已。我們為貴國帶來的是長久的和平友好,以及更甚於亞基尚且存在時的貿易額度。有了這兩樣保障,貴國將獲得源源不斷的財富和物資,這難道不是遠勝於我們給予那些貴族豪強們的財寶嗎?”
“唔,這麼說來倒確實是一份好禮物呢。”格拉古爾喃喃說道。但是這句話說得相當的輕,除了站在他身板的馬格拉恩以外恐怕沒能搔動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耳膜。
可是這句話在馬格拉恩耳中卻如同一聲雷鳴一般響亮,因為這句話要是被在場的其他神職人員或者貴族們聽見,那就相當於認可了與帕爾契的友好關係了。格拉古爾沒有大聲宣布出來恐怕也正是留著餘地,希望不會影響到馬格拉恩的政略。
馬格拉恩忙道:“貴國提出的建議的確十分誘人,可是很遺憾的,我國之前就與亞基國結盟,而貴國則與亞基國保持著戰爭狀態,如果我國在這個時候選擇與貴國結盟的話,那便成了沒有信義,反複無常的國家了。在我國如果被人稱為沒有信用的人的話,那麼這個人便無法繼續立足於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