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是被噩夢給驚醒的。
她摸了一把額上的汗，幸虧隻是一個夢。
墓火下，鳳錚的眸子裏透著淡淡的柔情，他一臉溫和地看著自己，眼裏的情感複雜地令沈瑤無法看懂。
沈瑤看到那溫暖如春的笑容，就是一個寒顫，“爹爹，你不要這樣笑啊。看起來好恐怖啊。”
鳳錚的臉有片刻的呆愣，他冰冷如劍的目光射了過來，臉上不複剛才的柔情，又恢複原來冷冰冰的模樣，“醒了，我們就出去。”
語氣，很不好。
這是生氣了？
沈瑤歪著頭，這麼明顯的惱怒。
自己剛剛不會搞砸了吧。
“爹爹，你還是笑吧。我喜歡看你的笑。”沈瑤拉了拉鳳錚的手，用著自己也嫌膩味的語氣撒著嬌。
哪知道，鳳錚卻是半低下了頭，眼裏閃過了認真的色彩，“瑤兒，真的喜歡我笑。”
瑤兒？她詫異地望向了鳳錚，“你知道我不是如花了。”
“嗯。”鳳錚淡淡地開口，語氣像是孩童一樣，“你真得喜歡我笑嗎？”
“嗯嗯。”沈瑤連忙點頭，內心淚流滿麵，自己真得要變成了一個抖m了。
鳳錚輕輕地笑了起來，不是原來那種風華絕代的笑容，但卻是從心底裏真正泛起的笑容。像是冬日的太陽，因為稀少，而顯得彌足珍貴。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不複存在。
甬道上，一隻九尾銀狐庸懶的伸了個懶腰。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它身後如藤蔓飛舞。它眸子血紅，身子異常龐大，兩腳站立起來和沈瑤一般高。
鮮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口尖利的牙齒便露了出來。它不複剛才的慵懶，後腿一蹬，縱身便朝著離它還有幾丈餘遠的沈瑤撲去，這銀狐極為凶殘，迅如閃電，勢如破竹。尖銳的前爪猛地劃向沈瑤，鳳錚沒有料到它速度竟如此之快，奔跑的速度帶著銀白色光芒晃得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條件反射抬手一擋，替沈瑤擋住了那個攻擊，哪知下一刻，銀狐尖利的指甲便刺入了他的皮肉。
他的眼裏閃過一抹狠捩的光芒。
巫語從鳳錚的嘴中緩緩吐出，隨著鳳錚的聲音越來越響亮，那凶猛的九尾狐狸頭疼難忍得抱住了自己的頭。
不消片刻，那九尾狐狸就匍匐在地上，滾了幾個圈，不動了。
鳳錚淡淡地看了一眼，就要拉過沈瑤走出去。
沈瑤卻是不走了，她指著鳳錚的胸前，“我們把傷口處理一下，好嗎？”
鳳錚沒有說話，但還是任由沈瑤脫下了他的衣服。
“疼嗎？”她輕聲問他。
一陣沉默，才聽得他簡短的兩個字出來“不疼”
沈瑤低頭，溫熱的指尖輕輕地撫過猙獰的傷口，白嫩的指上瞬間血紅一片。
她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有一個碧潭。她從碧潭裏捧來清水為他清洗傷口，清澈的潭水將他傷口上的血漬一點點的衝洗幹淨。
他一直不說話，可那溫熱的指尖輕觸在他身體上的暖意卻是暖到了他心底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