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大原家，客廳的白燈打開了，草缸的流水聲還是嘩嘩地響著，屋裏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大原前一晚沒少抽煙，煩愁交錯，沒有酒來澆愁，隻能使煙來熏透。
“你家好精致啊。”房子太小了，才四十多平米。陸佳隻能這麼誇。
她很想看看李大原的婚紗照，可惜已經被丁曉涵撤下了，不知道是扔了還是拿走了哪。
大原隻把空調打開，沒有開電視，他沒心情看。按下電腦的開關鍵，就等著電腦開機後，趕緊看視頻。
陸佳坐在客廳那張小小的布藝沙發上，雖小卻很舒服。
“我沒帶睡衣，唉，隻好穿內衣了。”陸佳是說給大原聽的。
大原一直看著液晶顯示器，他隻聽到“內衣”兩個字。他現在連電腦開機的三十多秒都等不了，恨不能馬上進入係統界麵。
“攝像頭給我。”大原心裏隻想著攝像頭。
陸佳突然停頓了一下，她好像心裏有事。幾秒後，慢吞吞地從包包裏拿出攝像頭，遞到大原手裏。她看著大原，張大了眼睛看著他，微收下顎，嘴角不禁向下撇，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她似乎不想把攝像頭給他，但又不得不給。
大原沒有注意到她的臉部變化。
“我先去洗澡吧...不陪你了。”陸佳可能是在逃避什麼，立即鑽進了衛生間。
攝像頭是微型的，所以沒有外置存儲卡，隻能直接連在電腦上。大原拿過微型攝像頭，插上USB接口。
雙擊WIN7係統的計算機，再雙擊可移動磁盤，打開那個名字為“MOV”的文件夾。
在一大堆MP4格式的視頻文件中，找到那兩個時間為今天的視頻。
直接用“暴風”播放，先看第一段。
畫麵開始是黑的，雙擊它，變成全屏。
進度條往右走。突然大原把視頻暫停了。他有點緊張，也許點上一支煙會好些。
視頻繼續播放。大原在屏幕前輕皺眉頭吐著煙。
先是二十多秒的黑屏，不過可以聽到放映廳內空曠的聲音。然後出現了陸佳長長的事業線。紅外夜視的錄像是黑白色的。事業線的溝壑分明。大原沒心思欣賞。兩座山峰在鏡頭前閃了閃，便忽然轉正了位置。
他輕輕的吸著煙，眼前盡管煙霧繚繞著，也被他所忽略掉，一點也不影響觀看視頻。
隨後映入他眼中的，是兩個清晰的人影，他們一直在動，居於屏幕正中的位置。陸佳拍得很好，角度極佳。
大原眉頭稍稍緊了一點。他在仔細看著他們在做什麼。
畫麵朝左緩慢移動著。
大原卻隨著畫麵的進展眉頭越皺越緊，眼睛越睜越大，牙關越咬越死，而嘴唇越抖越厲害。
是這畫麵讓他有了這種表現，憤怒的表現。
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著，甚至令他的後背有些疼。當一個人受到強烈心裏打擊時，就會如此。
夾著香煙的食指和中指使著勁，過濾嘴已嚴重變形。他顧不得吸煙，長長的煙灰掉在電腦桌上，塌下一片灰。
第一遍放完了，鼠標點擊放慢了播放速度。他又看了第二遍。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如果電腦不是自己攢錢買的，他現在就想砸了它，顯示器、鼠標、鍵盤一個都不會錯過！
他快速猛吸幾口煙，差點沒嗆著。煙頭也變得很尖。
他吐了好幾口氣，夾雜著煙霧從鼻孔噴出來。深呼吸，告訴自己要控製住。
然後，鼓起勇氣看第二個視頻。
丁曉涵的汽車，前風擋玻璃內兩個頭和肩膀。
十多分鍾的視頻，一秒一秒地看過，不疏忽一幀畫麵。
不過這次大原的眉頭稍微舒緩了一點點，也不再那麼顫抖了。
第一根煙被狠狠地撚在煙灰缸裏。或許大原把它當成了呂傾國。煙，死得好慘。
第二根煙點上了，他依舊大口吸著。他難受著，心如刀割。
他狂點鼠標，兩段視頻在他麵前來回切換，不停地重複播放著。
一股超級好聞的清香傳過來，陸佳抱著衣服穿著內衣濕漉漉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大原把頭扭到她的方向。眼睛睜到了最大，瞪著她，狠狠地瞪著她！
陸佳看他這樣子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審判了。懷抱的衣服一下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