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將手放在任愛的肩膀上,胳膊越過了她的整個香肩,這動作已經近似於摟了。
“我知道你很難過。”大原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安慰她。
聽完大原的這句話,任愛的後背開始抽搐。
大原知道她哭了,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太好了,這個外表堅強又倔強的女人終於哭了。
現在大原應該怎麼做?
安慰她,這是必須的。還需要在她的傷口上撒把鹽。這就像炒菜,火候還不夠,最起碼大原還未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得把她的火氣弄的旺一些。
“你的感情付出得太多了。”大原的另一隻手也攀上了任愛的香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覺得這是十分必要的。在她最悲傷的時候給她來些肢體上的刺激,可以順利地讓這個女人投入你的懷抱。
當然,做這一切的前提是,女人不能拒絕。
任愛並沒有拒絕。不知是她不想,還是因為哭著顧不上。
“我知道你已經哭了。為了這樣的男人而哭泣,是很不值得的。他根本不值得你悲傷。哭可以理解,因為你實在太愛他。想哭就盡情哭吧。”
大原感覺的他說完這句話以後,任愛的雙肩顫抖得更劇烈了。
“自己每天獨守空房,老公卻在外麵沾花惹草。而自己這麼相信他,他居然每一句話都是謊言。這麼多年毫無懷疑地愛著他,默默地等待他,給他自由,本希望他在事業上能夠飛黃騰達。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寬容縱容了他的背叛。”
大原獨自言語著,任愛還趴在那哭。但他的這些話說到了任愛的心裏。
委屈和痛苦夾雜著淚水不住地湧出眼眶,而呂傾國在錄音裏那些變態又齷齪的話語,像惡魔的利爪一下一下使勁地、一點一點地摳掉了她心頭上的肉。而每一下都會令她痛苦,並且這痛苦會越來越加重。
她的心在滴著血,她感到自己臉頰上那些奪眶而出的淚水仿佛已不再是透明的,而是血紅的鮮血!
那錄音中的聲音,不是她老公的,不是她印象中那個老實正經的呂傾國的,那分明是一個她從來不認識的小惡魔!
為什麼?為什麼現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為什麼這世界的真實樣子竟如此殘酷?而又是為什麼自己深愛的老公的真正樣貌是一個自己生來就憎恨的壞男人?
任愛的世界在此刻接近崩塌。她過去生活的那甜蜜、美好的生活以及自己向往與正在締造編織的未來,通通不在了,而是徹底變成了萬劫不複、充滿悲傷、淒涼的人間地獄!
她越想越想哭,越想越難受。直到那痛盈滿了心際,從那些千瘡百孔的傷口奔湧而出衝破了喉嚨——她無法抑製地哭出了聲音。
那聲音大到足夠讓周圍的人聽見了。
“如果我是你,就借個肩膀依靠。”
大原故意這麼說,他想把這小洋娃娃擁入懷中。他將後背靠在椅子上,一切都已準備好,就等著娃娃的反應了。
任愛從桌上抬起頭,順勢靠在了大原的胸懷裏。
大原很自然地摟住了她。
“如果怕哭的聲音太大難為情的話,可以把頭埋在裏麵。”
大原說這句話時嘴貼著她的耳朵。
任愛把臉轉了一下,麵朝內,整個小臉都埋在了大原堅實的胸膛上。
自己的初戀都比呂傾國懂自己。她曾經以呂傾國為驕傲。而現在卻變成了連她自己都唾棄的對象。
想到這裏,任愛心中一陣酸楚,鼻涕也流了出來,顧不得那麼多形象了,她隻想痛快地哭一次。
“現在我不說話了。我不想再加劇你的痛苦。你就呆在我的臂彎裏,我就這麼溫柔地守候著,你什麼時候內心平緩了,我再好好安慰你。”
任愛聽完這句話,哭得更厲害了,聲音更大,而雙臂也抱住了大原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