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那麼一厘米。”說完這話,楊宇默雙眼紅潤,沒錯,眼前的這個熟悉的男人,應該就是曾經的兄弟,藍狐最給力的戰略狙擊手,肖峰。不難解釋,吉普車裏為什麼會有一把Y國軍隊剛剛裝備的狙擊步槍。
‘噗通’一聲,男人雙腿一彎,實打實的的跪在地上。‘還差那麼一厘米’簡短的六個字,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對他重複說過。他視那個人為大哥,永遠的大哥。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剛剛的所有顧慮,早已經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默哥?!”男人抬頭望著楊宇默,淚水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
楊宇默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雙手扶住男人的胳膊,“你是肖峰?對不對,你是肖峰?”
肖峰點點頭,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默哥,真的是你……我是肖峰,我是……肖峰……”豆大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的從眼眶裏落下來。一年的時間,他以殺手的身份活動在華夏國周圍,隻是因為他知道,華夏是默哥的家鄉,也是他的家鄉。
他曾經想過回藍狐,但沒有團長的藍狐,早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感覺。有時候做夢,他都會夢到自己找到團長,並帶著團長重新回藍狐,再戰曾經的輝煌。
直到前段時間響尾蛇團長默克被殺,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默哥幹的。如若不然,肯定是布萊克,但當他回到哈薩克斯坦,藍狐傭兵組織早已經人去樓空。留給他的,隻剩下當年深刻的回憶。
雙手架住跪在地上,身體癱軟的如同爛泥一般的肖峰,使勁渾身解數才把他扶起來。拍了拍肖峰的肩膀,“眼睛是怎麼弄的?”在他的記憶中,肖峰對眼睛可謂是非常愛惜。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是一名戰略狙擊手,眼睛出現一點問題,萬一完不成任務怎麼辦?’。
這是楊宇默見肖峰第一次流淚,在他的印象中,肖峰一直扮演著硬漢的角色。不論天塌地陷,流眼淚都不是他的風格。
肖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掩護默哥離開時,我被對方狙擊手發現,子彈卡進眼角膜。我親眼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裏,作為一個戰略狙擊手,我卻沒有能力去救他們。
後來,哈薩克總統知道了這件事,馬上派出軍隊搜索現場。但,活著的卻隻有我一個。一年多的時間,我努力恢複狀態,時時刻刻想著為兄弟們報仇,但那把狙擊槍,我卻怎麼也用不習慣。”
拍了拍肖峰的肩膀,“兄弟,都是大哥不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兄弟們。”談及往事,楊宇默臉色變的十分凝重。那不是一個小數目,那是十萬人,十萬尖兵,十萬兄弟。雖然最後有人投靠了響尾蛇傭兵團,那也是迫不得已。
肖峰搖了搖頭,“不怪默哥,要怪,隻能怪默克太陰。”想到剛剛還拿槍指著楊宇默,心裏不禁感到十分慚愧。早應該認出他就是默哥,但他的言談舉止,變化太大,讓他有點適應不過來。
楊宇默撿起地上的沙漠之鷹和彈夾,“兄弟,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說完,兩個人各自開著車離開遠郊的公路,奔著市區酒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