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03年,11月,早上。
在上午十點鍾,太陽已經走到頭頂上麵,晴朗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就像一匹無邊的淺藍色綢緞。即使沒有雲彩遮住太陽,陽光還是很柔和,在這個城市北麵的許多地方這會的早晚已經很凍,這個城市距離冬季還有一段長長的時間,因為這裏的氣候有一個不同屬性:亞熱帶氣候。
肖國平將汽車停在金泰酒店附近停車場,然後步行向金泰酒店走去。兩三百米的路途要經過一個街口,街道上汽車並不多,作為這個城市早期的酒店,當初酒店的選址靠近城市中心,但是二十年的發展之後,這裏卻變成了一個以原住民為主的冷落地方。
雖然附近的出入的汽車不多,金泰酒店的停車位還是經常停滿汽車,因為開初建造的時候對於經濟的發展估計不足,規劃的停車位不足。肖國平開始步行的時候就思索著這種短視的後果:自我封殺了發展空間,失去了經濟高速發展帶來的機會。
這一種教訓決不能重蹈。在街道路口等待的時候肖國平心裏想。他過去金泰酒店的目的就是要說服徐紫薇,利用調控的騰挪出來的空間增加土地儲存,利用這種先發優勢取得有利地位。
通過路口的幾輛轎車車速很慢。這種古老的街道路麵太窄,已經遠遠落後於汽車時代,這個場景讓肖國平更加堅信,任何發展都應該更注重未來。
汽車終於通過了沒有紅綠燈的路口,肖國平抓住時機快步通過街口。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的是安雯。肖國平在一家超市的玻璃窗外停下了,接通了電話。
“你現在到了酒店了吧。”安雯問。
“已經到了酒店門口。”他回答說。
金泰酒店現在距離他隻有幾十米距離,在這裏看過去這家早期的星級酒店已經有些老舊,給人一種暮氣沉沉感覺,肖國平望了玻璃窗裏麵一眼,小超市裏麵幾位有了一點年紀的顧客在慢騰騰挑選商品,這種發黃的情景襯著古老的街道給人一種隔世的感覺。
“我已經跟七姨談過了。”安雯說,她現在在一棟高聳的現代化的酒店參加房產協會的論壇,但是她牽掛著肖國平的事情,盡量動用自己的能力提供幫助。“事情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我知道了。”肖國平說。
“還有一件事情,今晚上協會有一個酒會,我想你一道參加。”肖國平知道安雯的設想,利用這種機會了解同行的想法,讓自己公司的發展策略更加完善。
“我要掛斷了。”安雯的語氣流露著不舍,盡管他們經常在一起,但是短暫的分開也會讓她牽掛。
“拜拜,今晚見。”肖國平說。
掛斷電話之後,肖國平將思緒轉回到徐紫薇的身上。在三和新城的二期全部售完之後,徐紫薇基本不再過問三和公司的事務,因為這些收益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在她看來,在財富到達目前的量級之後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她已經完完全全地進入了退休狀態,所以當肖國平提出利用當前土地市場冷落的時機繼續買入兩幅大型地塊的時候,她堅決地表明反對立場,肖國平和安雯輪番的說服沒有起到多大作用,直到安雯帶了一位有名的律師飛過去,向她證明即便以後公司發生災難,也不會影響她已經擁有的財富。這一次會麵有了一點作用,幾天後徐紫薇同意過來商談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