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邊說眼中邊閃爍著回憶的色彩,雖然平日間他對離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是隻要離風有什麼事,他絕對是衝在最前麵的那一批人,生死不顧。
“那時候他就說過,他真的很難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這些戰士死的有的一文不值。我從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我心中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開始在我心中慢慢有了轉變。所以,老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的兄弟個個都是好樣的,隻是他們生在這個時代,就應該為這一場戰爭貢獻一份力量,我們沒有死,是因為我們不能死,我們死了,這個世界就垮了”
墨夜的話到此為止,兩人就這麼坐在那塊大平石之上,整整坐了一夜,酒葫蘆中的酒被喝得幹幹淨淨。
次日,旭日漸升,白子邪輕輕睜開眼,眼中一片平靜。他本就是心性過人,隻是昨天確實心神震動,現在已經調節過來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就要把他那一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白子邪雙手一握,頓時銀槍閃現,白子邪右手持槍,身子淩空而起,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之後落在這個圈的邊緣。
悄無聲息的,被他劃出大圈的那一處地麵無聲無息化作湮粉。白子邪右手一引,頓時昨天那被堆得整整齊齊的屍體小山整體飛了過來。這一戰神界聯軍共戰死一萬零三百八十四人,對方共戰死四萬一千一百人整。現在兩邊戰士的屍體被堆成兩座小山。
白子邪將他們一同埋葬,這些都是好漢子,埋在一塊也不算辱沒了他們。
看著屍體下葬,雙方的戰士沉默無言,靜靜地單膝跪地,心中想著同樣一個聲音。
兄弟,你們安心的去吧,你們的妻兒老小交給我,你放心!
似乎是聽到了這句話,半空中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歎息聲……
神戰結束了,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感覺有點很怪異,所有人心中都有點不舒坦。本來已經決定與上神界的人決一死戰,現在上神界的人竟然投降了,這讓原本滿心怒火的神界聯軍戰士心中無比的憋屈。
上神界的人可沒做什麼好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神界聯軍戰士們的很多家人老小都是被他們虐待致死,現在他們竟然歸到了自己的陣營之中,他們說什麼也不能接受。
誠然,白子邪的話沒有錯,如果有選擇誰也不想來到這裏發動這場戰爭,但是一個人是有底線的,如果跨過了這個底線那麼這些自稱為神的人與禽獸又有何分別?
這幾天每一個神界聯軍的戰士都是紅著眼咬牙切齒地盯著那些上神界人,恨不得生食其肉。而這些人也知道他們多招人恨,所以這幾天一直很低調,不論神界聯軍如何挑釁他們也不動手。
很無奈,最後神界聯軍的人放棄了,不再挑釁他們,隻是默默地把這些苦澀和仇恨咽在了肚子裏。
白子邪將這一些看得清清楚楚,他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說一句話。
若是他的兄弟們將這些人殺了他也不會攔著,因為這是人之常情,麵對殺害自己親人的人沒有動手那還是個男人嗎?
但兄弟們終究沒有動手,因為他們不光是男人,他們還是戰士,是軍人!大帥說的話他們就一定要執行,哪怕是血海深仇都要放在一邊!
白子邪深深為有這樣一群兄弟們感到榮幸,他們是真正合格的戰士,自己欠他們的太多太多,這一輩子都不能彌補。
白子邪站在窗子前,看著樓底下湧來湧去的人潮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經曆了那種慘烈的大戰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滄桑了。現在看著這些人類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念頭。
看著人間界各種爭權奪利,看著各種爾虞我詐,白子邪心中再沒有了那種厭惡的感覺。因為他突然想到,這本就是生物的本質,自私與貪婪,爭奪與護衛,這本就是這個天地間的本源法則。
他隻是有些惆悵,他在這個世界上到底算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在人類眼中,他無所不能,飛天遁地。但是在那些真正強大的人眼中自己也隻是比一般螻蟻強大一些的螻蟻,他現在很迷茫,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老白,這幾天怎麼沒有見柔兒啊”墨夜徑直穿過牆施施然走進來打量一下說道,白子邪頓時一驚,狠狠地拍了拍腦袋“媽的,我忘了!”
說著急吼吼地跑了出去,剩下墨夜在房間中風中淩亂,連自己老婆都忘了叫醒了,這家夥也真的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