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高站在一旁,卻是很快便配合的解說了起來:“沒錯,嬴子弋他想要的是那通往天下至尊之位的鑰匙——秦國儲君之位。”
沒錯!隻要除掉老夫,那麼公子扶蘇在朝外最大的支持便已經清除了。如此,溫文儒雅的扶蘇公子還會是那卑鄙狡詐的嬴子弋的對手麼?
昌平君赫然驚覺,卻發現有些不對,“中車府令,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嬴子弋派出的人,正是在下。”
“哦?”這下,昌平君是徹底的疑惑了,誰都知道,嬴子弋不待見眼前這個中車府令。也不知道這趙高是怎麼得罪他了?
“既然如此,中車府令又為何要告知老夫?”
“因為大人乃是大秦的棟梁,趙高豈能因為一豎子的猜忌,而讓大秦社稷陷入險地?”
趙高的話說的是冠冕堂皇,昌平君雖然不信,但是也不能不擺出應有的態度。
隻見昌平君長揖道:“如此,老夫替大秦江山,謝過中車府令。”
“客氣!”趙高微微一笑,身影便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趙高走後,昌平君立馬變了副模樣,冷聲問道。
“來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在一兩句話間。不過這個中車府令的修為的確是不凡,我並沒有擊敗他的把握。”田光老老實實的說道,絲毫沒有武者之間同行是冤家般的意氣之爭。
“但我卻不明白的是趙高前來說這番話是為了什麼?”田光搖了搖頭。論智謀,他卻是差了昌平君以及趙高很遠。
昌平君眸中精光一閃,輕蔑的說道:“他這是想要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借老夫這把刀,去除掉嬴子弋。”昌平君按捺住了自己那顆躁動的心,向前走了兩步,“想不到他卻是和老夫想到一處了,不過老夫原先卻是想要借著他這把刀去除掉嬴子弋。”
“嬴子弋身邊高手如雲,就是墨家巨子在其手上也吃了大虧。光是刺殺,怕是很難除去嬴子弋。”
“沒錯,所以我們要提前舉事了。”
“可是大人剛才不是說......!”
“的確,光是一個嬴子弋並不夠資格我出手,然而,再加上大將王翦和秦國的十一萬兵馬,卻是夠了。”
昌平君幽幽一笑,在庭院中走著細碎的步子。一步一步,昌平君神情思轉間,都像是在精心策劃著什麼。“田光,你認為在這南陽境內,這上下效忠於我的官員之間,就真的是鐵板一塊了麼?”
田光卻是不太理解,不過也不妨礙他懷著景仰之情繼續提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昌平君抬頭望月,負手而立:“嬴子弋有三千騎軍,待他深入楚地,與王翦彙合之時,就是我們動手之日。唯一可慮的便是,平輿城下,項燕是勝是敗?”
田光看著昌平君高深莫測的身影,心中卻是十分佩服,昌平君似乎將什麼都料到了。
“也罷!無論是勝是敗,隻要我們在後方舉事,秦軍頓成困鳥之勢。到時必敗無疑。”
還有一句昌平君並沒有說出來,隻要除去王翦與嬴子弋,就是楚國那二十萬兵馬全都戰死,這筆買賣也劃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