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他現在已經成了秦國的太子。無論是對你的父親頭曼,還是你,嬴子弋都是一個可能將我們匈奴帶入毀滅的惡魔。是你,宿命之中無論如何也無法逃避的敵人。雖然,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大匈奴就當因此而覆滅。因為,你將是我大匈奴最偉大的狼王,一手將我大匈奴帶入強盛的男人。”
這時,荒漠之上,馬蹄聲隆隆。
數百人的馬隊從遠方天際開來,漸漸接近這裏。老薩滿仍是一動不動。“秦固然強大,但卻不是一絲破綻都沒有。因為危險,往往都是從內部而來。”
“老薩滿,這是什麼意思?”在冒頓的眼中,那個吞並了其他國家,擁有著廣袤國土的帝國無疑是強大的。
“草原之上可有有無數匹狼,但是山中的王者往往隻有一頭。那個帝國的強大並不是現的我們可以匹敵。但記住,團結,是我們唯一可以戰勝南方敵人的優勢。”
“我明白了,老薩滿。”冒頓點了點頭,將這句話記了下來。
“你最虔誠的奴仆,參見主人。”那數百騎來到高坡之下,從馬上一躍而下,對著老薩滿說道。
這些人,都是老薩滿憑借著自己的威望和手段聚齊在自己的身邊,用來保護冒頓的。他們都是形同於老薩滿私人的財產。
老薩滿將自己的拐杖拋在了一旁,對著高坡下的人大聲喊道:“現在,我們期待之中大匈奴最強大的狼王已經誕生。今後,你們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他,攣鞮冒頓。我們的撐犁孤塗單於。”
說完,老薩滿跪在了冒頓的身邊,低低的俯下了自己的身子。
“您最虔誠的奴仆參見撐犁孤塗單於。”一眾人山呼海嘯,冒頓此刻豪情萬丈。
“走,我們南下。”冒頓緊握著自己的拳頭,眼中發亮,“嬴子弋,我來了。”
奔騰吧!冒頓,磨練你的不是我,而是這最為壯麗的天地。你是神所選擇之人,終究會帶給我大匈奴史無前例的強盛。看著冒頓的背影,老薩滿暗暗說道。
…….
“阿嚏,阿嚏。”嬴子弋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老是打著噴嚏。
墨規池中的池水都是從地下開采而來,這套水源係統,維持著整個機關城的運轉。墨子當將這附近的山脈都納入了勢力範圍,建造了這麼一座要塞。經過墨家弟子幾百年的開拓,已經漸漸形成了一座城市,一座可供數萬人生存修養的城市。
世間樂土,那四個大大的宋文仍然刻在墨規池前。而要建成這座天外魔境,就意味著這整座機關城的防禦足以抵擋任何國家的攻擊。
事實也是如此,憑借墨家機關術所造就的內外部的防禦以及機關城周圍的複雜地勢。即使是戰國七雄之中任一國,都不能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攻下機關城。光是機關城外那陡峭的岩壁,密布的暗礁以及莫測的雲海,就足以讓對墨家巨大的財富產生覬覦之念的諸侯望而止步。
機關城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國的諸侯攻陷過,這便是燕丹的底氣由來。現在也是一樣,即使現在在外麵的秦軍最終能夠成功穿越重重複雜的地勢,來到機關城的核心地帶,那也隻是開始。
重重的險阻隻是墨家第一層的防禦。墨家以非攻機關術聞名,猶善守禦,自己的大本營,自然是防禦的重中之重。墨家眾人全力守禦,若是敵軍硬攻進來,那一層層的防禦足夠消磨掉任何軍隊的信心,即使它是稱霸天下的秦軍也是一樣。
然而,這也隻是最為理想的狀態罷了。兩軍相對,尤其是守城戰中,最為可怕的並不是敵人的衝車,投石機和攻城塔這一類攻城器械,而是讓人防不勝防的奸細。
破壞?如何破壞?如何更好的破壞?這的確是個問題。
懷中揣著鴆羽千夜的嬴子弋悠悠的歎了口氣,站在那吊橋上。作為一個大反派,現在還兼職二五仔,狗特務的嬴子弋,相關的工作實在有些不好展開。飛瀑順流而下,掀起了巨大的水汽浪花,底下,一個個巨大的齒輪永不停歇的運轉著,維持著這座機關城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