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點了點頭,說道:“此輩畏威而不懷德,若是帝國示弱,那麼東胡怕是會越加的肆無忌憚。不過東胡各部離散,帝國若是耀兵邊塞,北懾胡人,東胡怕是因此而懼退。”
“這樣還不夠!”嬴子弋搖了搖頭,說道。“帝國的大敵乃是匈奴,現在其雖然北退,但是實力依舊不可小視,乃是帝國隱患。”
陳平抬了抬手,說道:“殿下的意思是交好東胡,用以牽製匈奴。”
嬴子弋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眼下已入冬,大軍急需休整。此次出塞,戰果雖然不錯,但是匈奴主力仍在。要想徹底的解決匈奴,光是靠這兩萬騎軍還遠遠不夠!”
要滅匈奴,起碼要有十萬騎以上的兵力!
說到這裏,嬴子弋想了起來,問道:“西域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正要稟告殿下,章邯將軍率部平定了西域各國,西達蔥嶺。此刻,帝國西境已安。不過章邯將軍曾經抵達大宛以西,那時,大夏被月氏餘部所敗。”
“月氏?”
“沒錯!月氏擊敗大夏之後,與烏孫殘部聯合,占據其土十之有七八。大夏節節敗退,被其臣畜。月氏更是改國號為貴霜,號稱大軍十萬,周域小國盡皆俯首。”
嬴子弋一笑,看來這西邊又出現一個大患啊!
“商路之上受到影響了沒有?”嬴子弋問道。
“這倒沒有,月氏對於商路很是重視。無論是哪國經商之人,都給予同等的對待。一時還沒有多大的影響。”
“這樣麼?”嬴子弋點了點頭,目中閃過一絲厲色,“西域之地十分重要,絕不有失。”
…….
雲中殿。
時值深夜,殿中晦暗,嬴子弋獨坐王座之上,單手支頤,姿態閑適。
底下,猴子跪伏於王座之下。
“他回來了麼?”
王座之上,嬴子弋去輕聲詢問道。
“已然返回。隻是經此之役後,冒頓啟用了大量的新銳將領,我們隱伏在胡人內部的眾魈大多被排除出了單於王庭內部的決策圈。”
嬴子弋一笑,幽夜之中眸中流光華彩:“冒頓也應該察覺出來了。王庭被襲,他以後的行動怕是會更加的小心。不過經此一役,胡人想要回複生產,也要數年的時間。東胡那邊呢?”
“我們在東胡各部隱伏的魈魅傳來消息,冒頓與拓跋部聯姻,觸怒了東胡王。不過拓拔部勢大,他不好直接動手。在壓服北邊的眾多小部落後,東胡王為了加深內部的威望,決意擴土!”
“所以才派哨探在帝國東境活動?”嬴子弋疑惑的說道,“那他為何不往西去?”
畢竟,匈奴與東胡的生活習慣相近,吞並了他們的人口以後也好消化。
猴子低下了頭,說道:“東胡王似乎認為匈奴已經被逼到了絕境,餓極了的狼才是最為凶惡的,所以不願意去招惹。”
“哈哈哈哈!”聽到了猴子之言,非但沒有憤怒,嬴子弋反而大笑:“所以他更願意選擇對帝國動手?”
清脆的笑聲在殿宇之中傳蕩,猴子點了點頭,說道:“胡人一向以為我華夏之民隻會依仗城牆之高厚,而他們來去自如。即使失敗了,依然可以遠遁。而匈奴則不一樣,東胡王對其用兵一旦失利,匈奴勢必東擴。不過東胡王也不清楚帝國內部究竟會有如何反應,因此才有了這次的試探。”
嬴子弋卻是越加的不屑,說道:“東胡王居然不明白,當今塞北之勢,非匈奴並東胡,則東胡並匈奴。我們牆高城厚,依山河之險,攻雖不足,守則綽綽有餘。東胡有此王在,怕是早晚要被匈奴吞並。”
猴子一淩,低下頭來,說道:“另外,殿下,那個拓拔月,似乎……”
嬴子弋揮了揮手,“此事我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