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單於!”
匈奴王庭,單於王帳。
東胡的使者傲慢無禮,對著冒頓,隻是敷衍的抱了抱拳而已。
王帳之中,冒頓的大小庭臣,對著這個東胡的使者,都是一臉怒色的樣子,但也隻是止於此。
因為,王座之上的匈奴單於,冒頓,對著這個敢於冒犯自己的東胡使者卻是一點也沒有不滿,甚至,臉上還有著一絲的笑容。
“我王讓我轉告單於,上次匈奴進貢的那匹千裏馬,他很喜歡。”
東胡的使者用了進貢這樣的字眼,言語之中儼然將匈奴當作了東胡的臣屬一般。
冒頓揮了揮手,不甚在乎的說道:“小事一樁,東胡王高興就好!”
“多謝單於!”東胡的使者臉上滿是笑意,心中卻是暗道,莫非這個單於是被秦帝打得一點誌氣也沒有了,那匹千裏馬可是匈奴的國寶啊!
他接著試探道:“我王這次還想要向單於討要一件東西。”
“東胡匈奴一向交好。東胡王所需,我必定竭力而為。”
“我王想要單於的一名姬妾。”
“大膽!”
大都尉多延伯拔站了出來,高聲怒斥道:“東胡王休要欺人太甚,真當我匈奴無人乎!”
多延伯拔的這聲暴喝,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的火星。一時間,單於王庭中的大小庭臣都炸了。
匈奴的習俗,本就是父妾子繼,兄妻弟承,沒有正經的名分的女人一如貨物一般,是可以交易繼承的。
隻是,一名姬妾雖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東胡這麼做,無疑是在打單於的臉啊!
赤裸裸的挑釁與侮辱!這怎麼能不讓這王帳一幹的人不惱怒憤懣!
誰知道那東胡的使者卻是一點也不懼怕,言語之中反而有威脅之意,道:“向者秦帝興師,連卻匈奴千餘裏,尚要與我東胡交好。我王控弦十數萬,難道還會怕麼?”
“哈哈!貴使說的哪裏話,一名姬妾而已,東胡王想要,我自然不會吝惜。”冒頓伸了伸手,製止了一幹不憤的庭臣,接著問道:“不知道東胡王想要的是我哪一名姬妾。”
“胡姬!”
“她?”
“怎麼?單於不願意麼?”那東胡的使者看著冒頓猶疑的樣子,以為是冒頓因為胡姬貌美而舍不得。
胡姬之美豔,名聞草原,就是遠在千裏之外的東胡王也聽說過。因此,乘著匈奴處於困境,東胡王才想要派遣使者討要。
“若是貴使者方便的話,我這就讓胡姬準備準備,隨著使者回東胡。”
“如此,多謝!”
那東胡的使者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冒頓的王帳。
“好了,東胡的使者也見完了,你們退下去吧!”冒頓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庭臣退下去。
盡管不甘,但是一眾庭臣還是奉命而行,隻有狼女諾敏和克裏昂還停留在王帳之中。
“哈哈哈哈!”
冒頓終於忍受不住笑意,抒發了出來。
諾敏和克裏昂看著冒頓的樣子,十分不解的問道:“單於,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這明明是一件極沒有麵子的事情,單於怎麼還笑得出來?
冒頓坐在王座之上,麵色嚴肅的說道:“當今之勢,匈奴與東胡東西並立,非我匈奴並東胡,則東胡並匈奴。我本還在想東胡王庭之中沒有我的眼線,他日攻打東胡少不了走些冤枉路。誰知東胡王居然想跟我要胡姬,真是天助我也。”
“單於,胡姬這個女人城府甚深,而且與秦人內部多有聯係。她會這麼容易幫我們麼?”狼女諾敏質疑道。
“放心,無論是胡姬,還是她背後之人,都明白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冒頓眼中浮光湧動,想起了那個給匈奴帶來無比恥辱的人。“東胡不足畏懼,東胡王的十數萬勇士也遲早是我的。而秦帝,才是我們真正的大敵!”
冒頓說到這裏,站了起來,看向了克裏昂,說道:“克裏昂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說。”
“單於?”克裏昂有些驚訝於冒頓的態度。一向爽快的冒頓此刻卻顯得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他到底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