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熱鬧過後總是分外冷清,海推著幕梨走在夜晚下的風都城中,時間已近宵禁,街道上已沒有人,幕梨沒有坐馬車,隻讓海陪著,想隨便走走,夜風習習,在空蕩的道路上,幕梨看著兩旁的街景,寂寥的燈籠隨風而搖,身後的海安靜相隨,讓幕梨有一種一世獨遺的感覺。幕梨在街道一頭消失,夏墨出現在街道上,目光緊緊追隨那人兒消失的方向,眼眸中情緒複雜難辨。

回到侯府,吳管家早已候在門口,一臉擔憂,見到幕梨,眼中的擔心就盡數散了去,忙囑咐身旁的小廝跑到府裏報平安去了,轉身迎了上來“小主子怎麼不多帶些人,侯爺可擔心呢”言語中隱隱有些責備。

幕梨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讓父親和吳叔叔擔心了”,吳管家略有些嚴肅的臉緩和下來“侯爺現下還等著小主子,小主子快些去吧”,幕梨偷偷吐了吐舌頭,想起父親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腦仁不由的一陣抽痛。

到了大廳,幕侯爺果然等在那裏,海見此,很沒義氣的把幕梨推進去後就遁了,幕梨耷拉著腦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幕侯爺見此眼睛一瞪道“怎麼,我還沒說話呐“,幕梨微微抬起頭,瞄了幕侯爺一眼,見幕侯爺氣鼓鼓的樣子,忙把頭縮了回去,自從她從五台山回來,幕侯爺被她接連出事嚇得壞了,無論幕梨去哪了都要明裏暗裏安排一大票人跟著,恨不得把幕梨抓在麵前都不要離開他的視線。

今天她頭腦一熱,沒顧忌到,把一眾人都趕回了府,感覺到幕侯爺身上的火氣,幕梨往輪椅裏縮了縮,心中都不由得鄙視自己,想當初自己縱橫大小戰役,殺人流血都不曾怕過啊。

“父親…”沒辦法隻好使殺手鐧,撒嬌耍混,長輩什麼的不就吃這一套嘛,果然,幕侯爺見幕梨低著頭在自己麵前,火氣早就消了,隻是想教訓一下,可見此,實在硬不起心腸,瞪了瞪幕梨的後腦勺,哼了一聲,沒好氣的伸手揉了揉幕梨的頭,幕梨見此,就知道父親不生氣了,忙打蛇順棍上,在幕侯爺手心蹭了蹭討好道“父親,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幕侯爺哪裏還氣的起來,歎了口氣道“不許再有下次了,知不知道“,幕梨忙點頭“再不敢了”,幕侯爺見此才滿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幕梨連連點頭,笑道“嗯嗯,想吃麵”,幕侯爺慈愛的拍了拍幕梨的頭,這是他和芳雪的孩子,他最寵愛的孩子啊。

和幕侯爺吃過宵夜,回到梨園,正準備梳洗,吳管家派人送來東西,說是三皇子著人送來的,幕梨打開錦盒,是一個寫著玉露膏的瓷瓶,還有一封信,幕梨拆開信,上麵竟是寫著那位張景醫師最後一次出現在世人眼中的時間地點,三年前封城發生疫病,這位張景醫師出現,控製住疫情,留下藥方,從此人間蒸發。

幕梨放下信箋,打開玉露膏,抹了一些在手上,鼻尖繚繞著淡淡的花香,這是這個時代極好的護膚產品,幕梨心不在焉的揉著手,目光投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一閃一閃,雙腿依舊泛著痛感,之前她一直都抱著希望,因為她的腿一直都有著感覺,她一直以為治好不會難的,可看過宮中禦醫和江湖名醫,得到的都是沒辦法,也是,不然夏徹他們又怎麼會那麼執著的要去找那張景醫師,那位行蹤縹緲的神醫。

說沒有失望是假的,低頭看著那信箋,挺拔峻秀中隱隱透著殺氣內斂的字,這個三皇子夏墨是同夏徹夏堯一樣,和幕梨從小就相識的,幕梨在他麵前,是朋友一般的輕鬆隨意,可看那鋒芒內斂的字,見字如見人,幕梨有個感覺,這個夏墨絕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