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鬥花船(1 / 2)

在青陽湖的中央有九層高台,方圓一丈,上麵是今年的獎品—-一千兩黃金。每年額數不同,獎品也不同,往年是稀世珍寶,隻不過今年南國剛遭旱災,無力搜尋珍寶,故用黃金代替。可這也足夠百十戶人家安享一生了。在高台周圍三十丈都圍著各色船隻,隻等羯鼓敲響,就各自向高台劃去,去爭奪那黃金。

在岸邊是一座望湖樓,二樓上已經準備好了桌椅酒食,是給監管之人和高官權貴坐的,雲迦安從未看過,十分好奇會來哪些人。雲宮榷拉著她混跡在人群中,這擠來擠去,嘰嘰喳喳的,她不僅不煩,反而覺得很新鮮。

這一年一度的青陽湖鬥花船可是南國的經濟增長做了不小貢獻,今年是最繁盛的一次,從各國各地趕來一睹盛塞之人,千千萬萬,他們也帶了奇珍異寶來交換南國物產。這可是做生意的好時節,這很快就解決了南國饑荒的問題。其中太尉功勞不小,他才是下令各郡縣開放關卡,大量納商入京都之人。誰讓皇帝罰他去宋國購糧,國庫隻給一半錢,他隻能想這法子賺錢了。

雲宮榷租了條岸邊圍觀的船,船上備著些糕點和茶水,波動的湖水輕輕搖晃著小船。

雲宮榷心下擔憂她和大神官是何關係,她上次躲避不說就已經讓他不安,他忍不住問道:“迦安,你哪來的血竭?”

雲迦安吃著糕點,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唔…血…血竭。”她努力咽下去,喝了口水,“大哥你是中護軍掌管禁軍,難免會有危險,血竭可以救命用。那個是我上次在皇宮受傷花狐狸給我的。”

“花狐狸?”

雲迦安又大喝一杯茶,出了口氣,滿足的拍去手上的糕點屑,“恩,它是阿盞養的,花狐狸和白鳳一樣都是在聖林裏長大的,聖林裏有血竭樹,每當阿盞病重花狐狸就會叼血竭喂他。”

雲宮榷冷冷地問:“你和大神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其實沒什麼,我們就是朋友。”

雲宮榷明顯不信,雲迦安看瞞不過去,就一五一十的把認識顏盞的過程告訴他,反正鬥花船還沒開始。

雲宮榷聽完若有所思,既然大神官的手廢了是怎麼把迦安拖到溪邊的?他既然會獸語為何要迦安去找離幻,找畜生去報信不是一樣?還有離幻為何要三番五次的殺迦安?大神官說離幻隻是以為迦安是他的人才會遭到追殺,既然都恢複神官之位,那應該停止暗殺,明顯大神官的話有問題。這些都不對勁,傻迦安還愣愣的以為一切隻是偶然。

“記著,離大神官遠點,免得惹禍上身。”雲宮榷提醒她,她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她沒覺得阿盞哪裏有問題。

人聲鼎沸,很快就擾亂了二人的思緒。青陽湖岸邊擠滿了人,不時有赤膊大漢劃著船去賽區準備比賽,還有人沒開始就鬥了起來。突然一聲突兀的大叫從身後傳來。

“啊--救命啊,快讓讓,快讓讓。逼婚啦!”

隻見一穿著破破爛爛,滿頭汙垢的男子撥開人群,朝著雲迦安他們的船奔來,惹得一胖婦人在身後大罵:“你個挨千刀的鬼崽子,擠什麼擠?老娘肉都被你擠掉了一斤。”

“那你得謝我啊,幫你瘦身呢。”乞丐道。

雲迦安也順著聲音看去,那乞丐身後追著一怒氣衝天的青衣女子,定睛一看,竟然平素九。她邊追邊撥開那胖婦人,聲若銀鈴:“臭乞丐,你給我站住,我非把你送宮裏閹了!是要逼婚?休得胡言!”

那胖婦人又被推得轉了一圈,繼續大罵:“嘿?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姑娘家這麼不知羞恥了。你逼婚就算了,還要讓他去當太監,好狠得心腸。”

平素九聽得這話,差點氣得吐血,更加賣力的追趕乞丐。

“啊呸!你這丫頭好生歹毒,老子要把你扔尼姑庵裏去,正好太監配尼姑。”那乞丐撲通一下跳到雲迦安他們的船上,小船因突來的外力左右搖晃不止,險些翻了過來,茶水糕點灑了一船,雲迦安也差點掉入水中,虧的大哥一把拉住她。

乞丐還挑釁的看著平素九,“丫頭,你來追我呀,追到我,我就娶你。”

雲宮榷冷冷地瞪著他,“你是誰?給我滾下去。”

那乞丐也不管他,一下越到船夫那兒,劈手奪過竹竿,拚命朝湖中劃去。

“哎呀,大哥你就行行好,那歹毒小姐非要逼我娶她,我不答應她就要把我送去做太監,我逃命呢。”

雲迦安可不信他的話,他這邋裏邋遢不正經的樣子,平素九怎會瞧得上他。而那邊平素九也奪了條船,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