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鬧!我非得替爹好好教訓教訓你。”
雲宮榷一把扯過他,借機一掌按上他的胸膛,將他按躺在畫案上,他聽采靈說刺客左胸口受了傷,他這一掌的力道,絕對能使狐狸露出尾巴來!
雲宮茗暗中掐緊衣袖,忍住傷口疼痛,虧他機靈,在裏頭多裹了好幾層紗布,否則大哥這一弄,必定傷口得滲出血來。
雲宮茗趕緊抱著他的手臂,求饒道:“哎呀,大哥我錯了,那不是人血,是豬血。今天廚房殺豬,我就把血拿來和了朱砂。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大哥你快鬆手,我的背都要被壓斷了。”
雲宮榷見他哎哎呀呀的扶著背,也不像受傷的樣子,一心軟就鬆開了他。
“三弟,多大人了還開這種玩笑,人命可貴...”
不等雲宮榷說完,他就開口抱怨:“哎呀呀,大哥,你又開始像師傅一樣囉嗦了,總聽你將仁啊義啊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雲宮榷忽然問:“昨夜三更時分,你在哪兒?”他試探著,“我來尋你,卻不見你人影。”
雲宮茗詫異,大哥怎會懷疑上他?那采靈沒見到他的臉才對。“昨夜我...我...”他支吾著。
“說!”
“我去了珊瑚那裏,子時三刻方才回府。大哥,你千萬別告訴爹,不然我可少不了一頓皮肉苦。”
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不想懷疑,許是采靈弄錯了。“好,下次早些回來,被爹發現了,我也保不了你。”
雲宮榷又囑咐幾句,就離開了。他回到翠影樓,向采靈說了。采靈將珊瑚叫來。
“珊瑚,昨夜子時,你在哪兒?”
珊瑚立在堂下,她今晨也聽說了昨夜樓主遇刺的消息,此時找她來問話,可不就是懷疑她。
“珊瑚昨夜與...”她抬眼瞧了瞧采靈身邊的雲宮榷,“與雲三公子在一起,直到子時三刻,他才離開。”
“子時三刻?”采靈重複了邊,那刺客就是在那段時間來的。“他期間可曾離開?”
珊瑚聽她這麼問,也有些懷疑,她迷迷糊糊睡了片刻,不知那段時間雲宮茗在不在,但若此事真是雲宮茗幹的,那她泄露樓主消息的罪責可不是她能承擔的。既然沒證據,不如撇開嫌疑。
“沒有,珊瑚一直與雲三公子在一起。”
采靈見她所言與雲宮榷一致,也沒了主意,“罷了,我就是隨意問問,不要多想,回去吧。”
珊瑚應聲退去。
這刺客到底是誰?難道真是她看錯了劍法?既然是榷哥哥的親弟,那此事作罷!若有下次,殺無赦!
雲宮茗正在房中換衣,扯開胸口沾血的紗布,敷上傷藥,上午他怕大哥發現破綻,就沒敢用藥,現在打發他走了就放鬆了警惕。
門外小仆忽然高喊:“大少爺,您來了。”
雲宮茗一聽小仆報信,利索的穿起衣服,將藥瓶和帶血紗布都塞進衣櫃中。
雲宮榷進了屋,他恰好出來。他靠近雲宮茗鼻尖一動,嗅到些藥味兒,且看他的臉色略微有些泛白,心中便有了計較。再看看內屋,他是軍人,在戰場廝殺已久,對鮮血的味道是再熟悉不過的。
想起昨夜娘忽然拖住他不讓他走,他已明白凶手是誰,這次的刺殺又是誰的主意。從以往娘對付四妹的那些手段,他也猜得出了。
他按著雲宮茗的肩膀讓他在畫案前坐下,動作很輕,怕弄傷他的傷口,道:“三弟,大哥的事自會處理,你乖乖的不要隨便攙和。下次與人交手,要摸清底細,若再遇到對方比你強的,恐怕很難保著命回來。哥哥就你一個弟弟,不希望你出事。”
雲宮茗心虛的笑笑,“大哥,這是何意?我聽的雲裏霧裏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
雲宮榷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少頃,雲宮榷的小仆提著一些草藥和治療外傷的藥,送來梅怡院。雲宮茗看著藥,心中發虛,大哥還是發現他了。若非顧念手足之情,以他那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性子,還真得替那妓/女報仇。
雲宮茗隨後對大夫人提了此事,殺采靈怕是沒可能了,大夫人也從雲宮榷的態度中看出來,他是非她不娶。但隻要有她宋嫻牧在,就絕不容許妓子髒了她家的門。
南國百姓都在等著靖國公和卑族公主的婚事,一片喜氣洋洋。慶王府卻是壓抑的緊,自從平王妃死後,慶王變得更加反複無常,稍有不滿,就降罪處罰,弄得府裏人心惶惶。
皇帝也幾次向他提及,要重新冊立王妃,堂堂慶王豈能無正妻?但顏洛總是點頭答應卻無實際動作。
木紫心懷孕三月有餘,正在花園中散步,累了就坐在菡萏池邊的石凳上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