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盆景報信(1 / 2)

木紫心在王琰等幾個丫鬟的護佑下,好不容易穿過層層人牆,來到伽藍寺的‘大雄寶殿’。主持遠遠瞧見她進來,便認得她是慶王的側妃,於是命小僧端著一盤上好的佛香朝她走去。

“阿彌陀佛,木夫人,這是來祈福還是還願?”主持近前,親和問道。

木紫心回禮,柔柔一笑,“紫心是來祈福,但願佛祖保佑紫心能得男嗣。”她讓王琰將還願銀遞上,“願雖未許,但這是紫心對大師及伽藍寺的供銀,願浮屠遍地,十方世界芸芸眾生,早日脫離苦海。也算是為我這腹中孩兒積德。”

主持並未看一眼銀子,隻是讓身後小僧將佛香送上。“貧僧代伽藍眾人謝過木夫人,您慷慨心善,積福積德,必會苦難災消,得償所願。”

小僧從王琰手中接過百兩紋銀。

王琰拿起佛香,在紅燭上點燃後遞給木紫心,“側妃,該上香了。”

木紫心雙手托著香尾,對著金身佛像虔誠拜了三下,暗暗求了個願,便將香插入香爐中。濃鬱的香味,加之莊嚴肅穆的佛堂,神聖清晰的佛語佛經似一波一波的聖水衝刷著她的心中的汙泥。她手中沾了不少血,隻希望將來的報應不要發生在她的孩子身上!

主持見她禮畢,便道:“木夫人,不如去後院‘濯罪池’歇息片刻,用過齋飯再走。今日客多,那濯罪池清淨些。”

濯罪池?洗盡罪惡麼?她或許是該去去。她道了謝便帶著丫鬟去了濯罪池。

池邊西側種了許多白蓮,此時正開得好不旺盛。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那花瓣層層外展,中拖嫩黃蓮房,蓮須也靜靜垂立。一陣風過,荷葉如翻滾綠錦,起伏不歇。

隨著風過,一張素白麵紗從西邊飄來,不偏不倚落在木紫心麵前。王琰彎腰將它拾起,正要遞給木紫心。池邊一塊方石後轉出一男一女,人為現聲先出。

“多謝姑娘替我拾起麵紗。”

木紫心循聲望去,看清那女子麵容,驚得連連後退幾步,虧的王琰扶住她。但王琰也是一臉驚愕!

“雲...雲迦安?你沒死?”木紫心瞪大眼睛,驚問。

雲迦安腳步不停,走到她麵前,可她向前一步,木紫心就退後一步,雖強作鎮定,可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她的恐懼。

雲迦安冷冷一笑,木紫心你也知道害怕了,怕自己化作厲鬼來找你尋仇?若不是答應了花弄,她現在還真想動手!

魔骨上前,從王琰手中扯過麵紗,重新替雲迦安戴上。“公主,您現在不宜露麵。”

雲迦安伸手拉住想要離去的木紫心,笑的溫柔,那語氣與從前猶若寡斷的迦安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幾分涉世不深的天真爛漫。

“這位夫人是來濯罪池清淨的吧,我一人在這兒也無趣的緊,不如一起,多個人也熱鬧些。不過,你方才叫我雲迦安?我才來南國不久,但也聽人提過那災星。靖國公也將我認成她,難道我與她長的真如此神似?”

木紫心的手被她輕輕握住,不斷滲出的冷汗使手心變得粘膩。她狐疑的再三打量雲迦安,她竟叫她夫人?難道真不是那災星?看她的身邊的男子的確是卑族人高鼻深目的模樣。

她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小婦乃慶王側妃木氏。”

“原來是木夫人,在宮中那幾日,也聽人提及木夫人的園藝造詣與苑囿丞比起來不遑多讓,失敬失敬。我是卑族公主獨孤念。”

聽她這麼說,木紫心和王琰都暗暗鬆了口氣,但這小小動作一絲不拉的都落入雲迦安眼中。

那煞星早已喪命地獄,哪裏會來找自己索命!眼前這公主也不過是與她長的相似罷了,最近也聽說獨孤念與鍾離寂的婚事,想必這公主是來祈福的。木紫心欲屈身行禮,道:“賤妾參見公主殿下!”雲迦安扶起她,免了禮儀。兩人走往池邊的小亭中坐下閑談。

木紫心落落大方的看著她的手套,問:“獨孤公主,這炎炎烈日帶著手套,不嫌悶熱?”

雲迦安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上手套,抬起一隻手輕撫著另一隻,調皮道:“幼年頑劣傷了手,外公就命魔骨給我做了這冰蠶手套遮遮傷疤,冬可禦寒夏可避暑,無甚大礙,多謝木姐姐關心。”

雲迦安很自然的改了稱呼,拉近兩人關係。果然木紫心應聲接道:“這聲姐姐,紫心不敢當。公主要大婚,該是要禁足閨中待嫁了吧。”

木紫心提醒她該回行宮了,雲迦安理理衣衽,語氣不滿,“好不容易逮個空出來,遇上如此投緣的木姐姐,又要回宮,當真無趣。”

木紫心打趣道:“都要嫁作人婦了,可不能由著性子來。紫心這兒有一包花囊,小小心意,希望公主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