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麼叔聽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連著倒吸幾口涼氣。
“那現在如何是好?”
師父沉吟一陣,道:“雖然屍體被葬在了不詳之地,但時間還不算太長,所以沒有成為走屍,事不宜遲,我們回去立馬將那一大一小的屍體給燒了,不能再留,是個禍害。”
“這……”我爹猶豫著,露出不忍。“我有愧於她們母子……”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和阿紅的感情雖然不是很深,但是好歹也是曾經同床共枕的人,還有了彼此的孩子。
即便阿紅的事情充滿著諸多怪異,但我爹還是不願意火化阿紅,那等於是挫骨揚灰,我爹是怕阿紅和那孩子沒辦法投胎轉世。
他不忍這麼做。
“我也是知道你的難處,但是這件事遲則生變,你若是這時不心狠,屆時屍體屍變,成為走屍,母子雙屍,本為一體,十分的厲害,加之這事情的背後有人故意為之,怕是到時你們全家都要遭殃。”師父將乾坤一一道出。“做與不做,看你,而不是我。”
麼叔此刻也是著急的看著我爹,道:“大哥,火化嫂子是有些不地道,但是逝者已逝,活人終是要活著。”
猶豫了許久,最終我爹還是決定燒了阿紅和孩子。
當晚,天麻麻黑。
兩具屍體在師父的一翻布置下,一道符火下去,不多時便焚燒成為兩把骨灰,我爹含著淚將骨灰合著放在一個陶罐裏,看著我爹的悲哀的神情,一家人心裏都不好受。
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如同暴雷般的聲音,嚇得我們一屋子的人都縮了縮脖子,我和小姑下意識的就躲在我爹的身後。
“哪裏來的野道士,膽敢接二連三的壞我的好事,破我的啞咒,燒我的鬼屍,勸你今早收手退去,莫要再趟渾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哼……”
這道聲音,宛如是天上飄下來的一般,極具威嚴力,帶著威脅的口氣。
師父倒是麵不改色,看著天邊聲音傳來的北方,回擊激將道:“本道不怕你,有種來比較比較彼此的道行!別像王八一樣縮著躲在暗處!”
那聲音不再回應,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退去。
見激將法沒把幕後人逼出來,師父也隻能作罷,讓我們都歇下。
翌日。
師父早早就起身,吃過早飯,便打聽著。
“那個神婆的家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師父道。
本來昨天發現了蹊蹺,師父就打算去神婆家看看的,但是怕事情有變,焚燒屍體的時候一直守著,這事便耽擱了。
“哎,李道長跟我來。”我爹應著,就在前麵帶路。
我們一行幾人匆忙趕到周婆婆家,連叫了幾次門,沒人應。
“不行我們就撞門吧,別真有什麼事。”麼叔提議道。
周婆婆是我們村裏唯一的個神婆,沒有老伴和子女,獨自一人居住,若不是有求於她的,一般人都不會來她家。
現在叫了足足十聲,我爹和麼叔都快把嗓子喊啞了。
“不用叫了,應該是出事了。”師父皺著眉頭道。
果不其然,等我爹幾人撞開門之後,裏麵空無一人,正屋子的院子裏,躺著一個人,兩隻腳蹬直了,臉上兩隻眼睛爆出,舌頭已經伸了出來,一股惡臭撲麵而來,正是周婆婆無疑。
看樣子,已經死了好幾天。
若不是我們這次來,恐怕周婆婆死在這裏十天半個月,直到屍體腐爛都沒人發現。
麼叔立馬到村裏通知了其他村名。
周婆婆沒有後代,所以是沒人給料理後事的,隻能讓村裏人一塊兒幫忙著辦完,好在周婆婆平日裏幫了村裏人不少,大家聽到她死的消息,害怕歸害怕,但村裏人大都淳樸,還是樂意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