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來的,隻知道自己神識穩定下來想要喝水的時候伸手摸杯子卻摸到了一堆管子。再接著往下摸,她赫然發現這些管子竟精準的插在自己身上!我滴個神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管子?!
“我,這是怎麼了?”她開口問到,希望周圍有誰能給個解釋。等了半天也沒半句回答,錢清估摸著該不會是陪床的人睡著了?她眼睛不能用,也分不清現在是黑天還是白天。可自己著實渴的厲害,於是提高了嗓音吼到“我要喝水。”
“二小姐,二小姐醒啦!”原本她還等著誰抵口水給她,卻聽見小春見了鬼似的吼叫著衝出了房間,可能是因為走的太急,房門“碰”的一聲給了錢清一個響亮的回答,沒水。
不過是想喝個水啊,至於嗎?還有,我醒了至於這麼激動嗎?很顯然,錢清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對她來說現實世界裏的一切不過是夢裏的那幾個驚雷和閃電。
“錢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應該是醫生的聲音。
“哦,我沒事啊。就是我身上怎麼多了這麼多管子?還有我想喝水。”
“您有沒有覺得哪裏疼或是不舒服?”顯然醫生華麗的無視了錢清最後一句話。
“沒有,就是多了這麼多管子活動不方便。那個,我想喝水。”
“你們家屬注意一下病人,看她有沒有什麼其他反應。應該是緩過來了。”錢清聽到一陣腳步聲離她遠去就知道,自己想喝水的願望再次擱淺了。
不就喝口水麼!怎麼這麼難?“我!想!喝!水!”錢清著實忍不了了,扯著嗓子狂喊。
“二小姐您別激動,您是想喝水吧?”一旁的小春聽到呼喊聲連忙回應。
“嗯!”錢清無奈了,她說了不下三遍,終於有人回應了。嘴唇感應到小春遞來的杯子,杯中有熱氣緩緩熏著她幹澀的嘴唇,真是渴到了幾點才能感覺到能喝上口水是多麼的幸福啊。
錢清感受著幸福,眼珠隨意的向右邊動了動,忽然一個白影從一片黑暗裏閃過。什麼人?她腦海下意識的反射出這句話,可一轉念,想起自己的眼睛此時隻是個擺設,心裏不禁打起鼓來。可想來想去,愣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解釋。如果說她的眼睛好了,可她除了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白影就再沒看見過什麼,四周依舊一片漆黑;如果說她沒好,可她十分確定自己剛才看見了一個白影。
唉,大概是盲的時間有點兒久了,連眼珠子自己都開始懷念能看見的時光了,所以自我安慰的回放了一下以前的畫麵吧。如今恐怕隻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錢清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就在她惆悵自己未來的時候,又一道白影明晃晃的出現在她眼前!怎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眼睛本能的追逐著白影再次轉到了右邊。
又是右邊?!右邊到底有什麼?
“小春,你在嗎?”錢清輕聲呼喚。
“在的二小姐,有什麼事您說。”
“那個,我右手邊是窗戶嗎?”
“窗戶?二小姐,您右手邊是牆。”
“牆?”
“嗯,您昨晚心髒驟停,被送進了ICU。這兒沒窗戶,右邊是牆。”小春的語氣聽起來很堅定。
“哦,那牆那邊是什麼啊?”錢清試探的問。
“牆那邊兒是另一間病房啊,聽說那間住的老頭昨晚也和您一樣下了病危通知書,結果您活過來了,他沒熬過來。”
“哦,這樣啊……等等!你說我昨晚被下了病危通知書?”錢清一驚。
“對啊,足足七次!一整個晚上我們的心都跟坐過山車似的。不過還好,二小姐福大命大!”
七次?!還是病危通知?!錢清不敢想象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麼,不過說實話她也想像不出來,因為那時的她根本就人在“鬼市”,而且還興奮的以為自己撿了個天大的漏。想到這裏錢清不禁一震冷汗,還好自己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見錢清若有所思,小春覺著自己是不是不該把七次病危通知這事兒告訴二小姐,畢竟她剛恢複過來身體還虛著,萬一因為她的話再嚇著,這罪過她可真心擔待不起。且不提二小姐平時對她們有多好,單單從看護責任角度來講,錢清如果因為她禿嚕嘴的一句話再陷入昨晚的那種情況,她就是陪著死也不為過。於是連忙又補充了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二小姐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