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人沒了臉還能活,樹沒了皮就死翹翹。錢清在心裏不斷祈禱著老天爺,趕緊把那個莫道長變成棵書吧!然後她一定先剝了他的樹皮,再每天準時提著熱水去澆灌!保證風雨無阻、日夜兼程!
“鈴……”錢清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出的名字,一匹神獸從心裏呼嘯而過,隨即按了下電源鍵,直接掛了線。
“叮鈴鈴鈴……”錢清的座機再度響起,她利索的接了起來誰知沒等自己說完公司名,一個犯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小清清,你在幹嘛呀……怎麼不接……”沒等那邊說完,錢清隻覺得靠近聽筒的耳朵一陣發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斷了電話。
每天打每天打,煩不煩?!他不嫌累自己都覺得辛苦。早知道就不該幫他!惹了這麼個難纏的主真是流年不利!“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錢清崩潰地趴在桌子上,幸虧自己施獨立辦公室,不然照莫道長這個打電話的頻率,風言風語事小,公私不分耽誤工作可是頂大帽子。
“到你答應我的時候啊。”又是那個該死的聲音!
錢清估摸著是自己電話沒掛好便胡亂的趴在桌上找聲音的來源,結果找了半天發現一雙狐狸似得眼睛支在桌邊兒盯著她笑。
“道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錢清一臉嫌棄地敷衍著對麵的人。其實說句實在話,這莫道長的五官配置倒也算是上乘,和那些個歌星影星比起來也毫不遜色。若是大街上遇見了指定能引起一幫小姑娘的膜拜,如果她錢清隻是個普通姑娘,估計也會跟公司裏那些女的們一樣使勁兒的往他眼跟前兒蹭,可錢清不是,她知道這莫道長的目的並非是衝著她這個人而是衝著她的眼睛來的,且不說他想拉她跟他混,但就是上回為了自己公司幫他這趟就讓錢清連著半個月都做噩夢。這要是真和他一起“工作”,這天天麵對這些鬼怪大仙的,她還不得神經了?所以,珍愛生命,遠離莫道長!
顯然莫道長不這麼想,他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毅力和方式不停地在錢清麵前晃悠,本著他一貫“你不答應就煩死你”的風格舔著臉沒話找話說。“這不是想你了嘛,來看看你在幹什麼,有沒有想我啊?”
想她?是想讓她當他的眼睛吧。錢清瞟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自認命薄,可沒那個福氣讓茅山第二百五十代傳人的沒有譜道長想。”她故意戳他的軟肋,滿心歡喜地等著他摔門而去。
結果麵前這位像是沒聽見似的擺弄起她桌上放著的盆栽來“這辦公室呐,少養點仙人掌仙人球之類帶刺兒的,招口舌。”
招口舌?她最大的口舌就是他吧?!“多謝道長賜教,不過,我喜歡。”
“一個姑娘家怎麼喜歡這些全是刺的東西,要喜歡也該喜歡什麼玫瑰百合之類的。”
“玫瑰不也有刺?”見他伸手就要拔她好不容易養到那麼大的仙人掌,錢清一把奪了過來,憤憤地反問到。
“是有刺,可我送的沒有。”莫道長見手裏的仙人掌沒了,不禁挑了挑眉毛眯著眼睛看她。
“我又沒收過我怎麼知道?”
“小清清這是埋怨我沒給你送過花麼?”莫道長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錢清聽著他似是打情罵俏的一句,身子頓時抖了抖,“你……你到底有完沒完?”
莫道長想著隻要能讓錢清答應跟他混,美男計使一使還是值得的,便也沒覺著自己剛才那一番話有什麼不妥,隨即又向錢清身邊挪了挪“有沒有完我可做不了主啊……”
“你……”錢清臉上一陣天雷滾滾呼嘯而過“保安!保安……”
隔天,錢清桌上準時出現一束拔過刺的玫瑰花。又隔了好幾天,公司裏一些沒譜的謠言傳的比以前還凶了。錢清尋思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沒有譜道長的事兒這輩子竟因為這個叫“沒有譜”的人遇到些不靠譜的事兒,卻沒想到這些其實原本就是那個“沒有譜”使的計策。也幸虧錢清同學的反射弧著實讓人著急,要不以她對他的那份“成見”怕是早就抄了家夥去找他拚命了。不過話說回來,錢清還真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單單對這沒譜的莫道長完全耐不下性子,約莫著應該還是對他每次都匡自己涉險的行徑恨得咬牙切齒。
所以當沒譜道長獻殷勤時,錢清同學本著能吃一頓算一頓吃不窮你也把你吃的緩不過來勁兒的目的,有請必應隨叫隨到。既然躲不開這隻沒譜的蜜蜂,不如就幹脆厚著臉皮連他留下的蜂蜜也一並收下,算是上次他對自己的補償。
錢清吃的十分滿足,卻沒發覺家這些天有什麼不對勁,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老姐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團黑氣。待她反複詢問下老姐才喃喃道出事情的原委。
原本老姐有頭疼的老毛病,近一個星期不知怎麼的越發厲害。她就去醫院做了個全套的身體檢查順帶做了個核磁共振,卻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可頭卻越來越疼。再加上這幾天公司事情多,她就找了個老中醫吃了幾副中藥調理,雖然略有減輕卻還是一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