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驟雨已歇,華燈初上映在被打濕的玻璃上泛出點點熒光。錢家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從窗子望出去剛好能看見山腳下的萬家燈火,一片一片一朵一朵的像極了隻在黑夜裏綻放的花兒,甚是好看。
錢清沒工夫去欣賞那雨後街景,此時的她正發揮自己軟磨硬泡的功力抽了風發了神經的非要和老姐一起洗澡。這讓錢倩覺著臉上爬滿了黑色豎線,頭頂也似乎有烏鴉飛過。可姐姐終究是姐姐,在錢清同學被罵了無數次變態神經偷窺狂後,美麗可愛的錢倩同學終於還是拗不過她,答應了。
錢清興高采烈地一邊欣賞美女洗澡一邊用右眼查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紅線印記之類的東西。老姐頭上的那團黑氣還是在,沒變淡也變濃。不過除了這個也沒別的異常,這讓她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出了浴室,她趕忙躲進自己房間,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莫道長。電話那頭的莫道長歎了口氣,十分無奈地告訴她如果她還想繼續追查下去,怕是隻能將此時原封不動的告知她老姐。因為周圍實在是沒有什麼證據可以進行判斷,隻能讓她姐站在法陣裏,刺激一下,說不定能把正主刺激出來。要不綁了她同事阿靚也行,因為他覺得她那個同事和她姐這件事一定有關係。
綁誰都犯法啊,況且假設真的把她們倆其中的一個騙了出來,莫道長那法陣長得著實是十分的引人注目,那人能乖乖的站進去麼?這被罵神經病是小,被人報了警抓到精神病院是大,到時候恐怕還得煩心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想到這兒,錢清瞬間覺著自己的頭一個變兩個。
怎麼辦啊,怎麼辦?如果跟老姐和盤托出,自己的親妹妹是陰陽眼,自己還被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盯上了,這不嚇個半死也得有後遺症。而且老姐知道了,全家也就知道了,且不說他們能不能信,就是信了恐怕心裏也得有個疙瘩,不把自己當怪物看也會覺著錢清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自己家老姐這邊都這麼困難,阿靚那邊可想而知。可時間拖得越久,事情就越難處理,怎麼辦,怎麼辦啊?
風蕭蕭兮易水寒,錢清一去兮不複還。想著自己如今的境地,錢清真心覺著自己就是一隻在蒸鍋裏被五花大綁的大閘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還動不了。真是他奶奶的風蕭蕭,他爺爺的易水寒。
想來想去她覺著還是給沒有譜去個電話,看看他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不用暴露身份的方法,可屋漏偏逢連陰雨,她在自己房間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手機,剛才自己明明用過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電話啊電話,打電話……”她神神叨叨地重複著這句,大有大仙上身的氛圍。
等等,電話?!阿靚在樓梯間不是給誰打了個電話麼?要是公司的事情大可以在公眾場合裏說,幹嘛要去那麼隱蔽的地方?查查她那天是給誰打的電話說不定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錢清的第六感非常強烈的告訴她,和阿靚通話的那個人和老姐這件事有牽連,而且一定有問題。
“周曉燕?!”錢清拿著阿靚那天的通話記錄單叫到。
“周曉燕是誰啊?還有啊一塊錢,別在辦公室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沒有譜道長一臉嫌棄的看著此時激動的已經站起來的錢清。
“誰是一塊錢?!”錢清瞪了沒有譜一眼反問到。
“誰接話誰是啊……”沒有譜一臉理所當然。
“你,你個沒有譜!”
“我沒有譜你有?”
“我這回沒準還真有!”錢清揚了揚手裏的通話記錄自豪地放在了沒有譜麵前“這個是我通過朋友搞到的阿靚那天的通話記錄。咱們在我姐公司的時候她那通電話是打給我們公司的周曉燕的。那個周曉燕據說暗戀霍總,可霍總一心隻想做我家的女婿,所以,你說她會不會因此給我姐下什麼不好的東西?例如詛咒啊什麼的。”
“詛咒用的怨力極強,一般人做不到。不過你倒是可以找個機會去會一會這個周曉燕,看看是不是她有什麼問題。”莫道長看著通話記錄皺了皺眉接著抬眼看向錢清“一塊錢,你剛才說周曉燕是誰們公司的?”
“我們公司啊……”錢清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莫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