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樣?你什麼意思?”錢清聽完蘇錦的話情緒激動起來。原本自己眼睛裏有活物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如今這蘇錦居然問她如果她和她一樣,她的意思是她錢清也和她一樣是個妖嗎?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居然發現自己不是人?!這是個什麼情況?!
“你別激動。”蘇錦看錢清被自己的假設嚇的跳了起來連忙拉住她安撫到“我也隻是個假設,不是真的。你別多想,也可能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她十分肯定自己沒看錯,而且她的假設也不是沒有依據。
正常人類的眼睛除了視物之外真的沒有別的什麼功能,更別說封印一個活物了。蘇錦很確定自己手指探到了一個活物,而且錢清得到陰陽眼的過程著實蹊蹺。按照常理來說她用過期眼藥水這種情況最多就是因為感染麵積擴大把眼球摘除,可她非但沒有失去眼球還得到了陰陽眼。在加上剛才自己探到的那個封在她眼裏的活物,蘇錦幾乎可以斷定,錢清之所以得到陰陽眼是因為那個眼藥水將她眼睛的封印打開了個口子,她眼睛的潛力被激活了,而普通人類的眼睛顯然不具備這種功能。至於錢清眼裏的那個活物,從能量的波動來看,實力怕是不容小覷,別說自己,就是如今的鬼王怕也不夠比的。所以,她遇到的那個鬼才會對她喊“見鬼了”。如果是這樣,那錢清就應該不是“人”這麼簡單。
但看她的反應,顯然錢清一直把自己當普通人看,或者換句話說,她是把自己當普通人活了二十多年。要不是有那瓶眼藥水,她身體的這個秘密怕是會跟著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不過一瓶普通的過期眼藥水有撕開封印的能力,她蘇錦還是頭回聽說。這樣看來,怕是連那眼藥水也不簡單。如果自己推測的沒錯,恐怕有誰在幕後推動著事情前進。可到底是誰呢?他又有什麼目的?是為了放出錢清眼睛裏的活物麼?如果那個活物被放了出來,對錢清來說是好還是壞呢?自己修為有限,想要補上那個封印的口子已是強弩之末,若是弄巧成拙把口子撕的更大了不知會怎樣。為今之計,也隻能祈禱上蒼能護佑錢清,不要讓她有所損傷才好。她這樣一個幾世修行的妖如今隻能祈求蒼天,想想都覺得哭笑不得。
“不是,你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和你一樣?我怎麼和你一樣?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樣也不是人嗎?你倒是說清楚啊!”錢清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蘇錦的安慰平靜下來,而是更加激動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蘇錦既然是妖,剛才又探測過自己的眼睛,所以她說的那個在自己眼裏有活物的事情應該錯不了。可如今不僅是自己眼睛有異,連自己也跟著一塊兒有異常了,這個事實她是著實接受不了。
眼看著錢清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蘇錦局促之間實在是沒了辦法,隻得抬起手向她眉心處一指,想要讓她平靜下來。錢清看見蘇錦對自己的眉心點了一下,原本激動的情緒似乎被什麼一下子壓了下去。再想開口問她,卻覺得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錢清被眼前的情景嚇的倒吸一口冷氣。自己此時應該是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裏,從空氣中漂浮的灰塵來看這裏應該已經廢棄很久了。在離自己不遠處莫道長手持拂塵漠然而立,身上的道袍在落日的餘暉下泛出星星點點的光,他曾經說過那些星光是彙集的天地靈氣。在他身後,程諾癱坐在布滿灰塵的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這邊,手裏緊緊地握著一把匕首指向她這邊,看樣式應該是莫道長給他防身用。地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卻還是能看清那些結成的泥塊是用血和成的。錢清順著血泥看向身旁,蘇錦麵無血色的跪在自己旁邊,身上的白色衣裙卻大片大片的被血染紅了。她本來就白的像個瓷娃娃,此時的臉上除了嘴角那絲淌下鮮血,白的像被84消毒液漂過的坯布,沒有一點兒生氣。
“放了她,興許貧道還能饒你一命。”莫道長義正言辭地朝蘇錦吼著。
錢清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想要快點兒消化眼前的一切。自己剛才明明是和蘇錦在咖啡館,然後她說自己的眼睛裏有活物,還說自己有可能和她一樣。再然後自己情緒激動,接著她伸出手點了自己一樣,自己就失去了知覺,最後自己再醒來,就是這樣一個情況。剛才莫佑浦說讓她放了誰?錢清環顧四周,顯然莫道長看的方向隻有她和蘇錦兩個。這樣的話,這種情景,她該不會是綁架了自己吧?啊?!她把自己綁架了?!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