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二)、顛覆玄說?聚靈引歸(1 / 2)

東方雁迷茫著,思考自己到底該不該沉溺於眼前的美好之中。

內心深底害怕著,前世小白弟弟因她而死,獒犬計劃本就萬中挑一,一人可以毫無顧忌地殺死親近的人便算成功,如果不是她和小白關係太好,太親近,才遭致了死亡與分別的來臨,才導致悲劇的釀成,如果不是她……

雖然在小白死後她從組織裏脫穎而出,而常年身處黑暗的人突然觸及光明時,卻被灼傷了手,不敢渴求不敢觸及,在絕望中無數次的幻想光明突然出現,卻以小白的死為鋪墊,龜縮在陰影角落失去伸手觸摸的勇氣,即使光明就在眼前。

至此她眼中的迷茫悵惘,被獨坐在一旁緊盯著她的孟旋收入眼底,意味難明。

午飯時一家人圍坐一張金絲楠木鑲邊的圓桌,素未謀麵的舅媽丁紫涵聲如清泉相擊,卻不多言語,見她行禮後打了招呼便默然無聲。

司徒烈與孟雲飛斷斷續續的談話不時傳來,孟英天在一旁不時談及夢梓桑的童年軼事倒淹沒了東方雁那一分近鄉情怯的生疏,眾人對孟旋也算情至理達,雖不言他,卻唯獨少了對東方雁的一分親切。

索性孟旋一路言行得當知書達理頗得孟老太君歡心,倒也一路亮起綠燈緩緩溶入群體。

東方雁看著與記憶中相同的人,相同的景,卻唯獨不同昔年一頭青絲換得今朝雙發華隱生,人未老,鬢先白。

若言孟國公霜發隱生為墨筆輕撩,那孟太君滿頭華發如雪卻是歲月在容顏上劃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頓飯後,各有各的事情而不得不分開,孟英天囑咐孟梓桑帶幾人好生熟悉熟悉府內,孟梓桑一口答應,拽起東方雁步履如飛直奔內廷,孟凡林與兩人相視一笑便引著路在前緩步跟上。

時至淺秋,院中排排山茶優雅團簇綠意正濃,兩個小身影不時閃現奔跑於盎然綠意中如魚得水的馳騁穿梭,遠遠傳來斷斷續續傳來歡聲笑語,尤見身後人悠哉悠哉並肩而行。

清風帶來微微濕潤的泥土氣息於耳邊呼嘯而過,說不出的愜意舒爽,看孟梓桑不時回頭看她的眼神關切真情流露,不自覺軟了心,畢竟血濃於水,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光影迷離變幻中突然生出一種幻想,廣闊湛藍的天空中,她化身白雁肆意遙翔,清風呼嘯雲卷雲舒。

陽光一陣明亮微微晃了眼,下意識抬手遮了遮,恍惚有紫光一閃,再尋卻消失不見。

她聽見潺潺水聲叮咚作響,聽見樹頭鳥鳴肆意歡唱,聽得孟梓桑在她耳邊爽朗笑著說:“你看,妹妹!”

放下手,適應了陽光的視線漸漸清晰,遠處假山高峻嶙峋,綿延高闊。

假山頂端有朱漆黃瓦八角亭台佇立其上,霸臨絕頂之姿。

柱上精美浮雕鳥獸環繞,栩栩如生,尤其那佇頂飛雁淩雲騰空,仿佛隨時可以乘風而去,環繞而觀八根亭柱,各雕鳥獸卻都臣服於底有膜拜頂上飛雁姿態,唯有頂上飛雁姿態各不相同,於每隻飛雁眼部各鑲拇指大小雨花石一顆,遠看隻見陽光下光芒閃現。

孟凡林引著眾人穿林而出,孟梓桑開始著手介紹飛雁居。

後院的水不同於城中引來的江水,而是定宅時發現的泉水,當時這裏一片狼藉,荒草及腰,好一派荒蕪,唯獨這假山處泉水汩汩花木叢生一線生機。據說當時是姑姑發現了此地,姑姑還說這裏是一塊寶地,叫動工之時,不要損壞這一片地方。

當時請了風水先生來看也驚訝不已,說這裏是渾然天成的聚靈陣,萬萬不可動土。

孟梓桑帶著眾人繞著假山半圈,賣了好大個關子,才說道:“這個假山可不一般。”

原來假山的一側開鑿成階梯狀,順著假山的紋理由下而上可供攀登,連接飛雁居。孟梓桑站在階梯上對中人輕輕俯首,才拖長了語調問:“你們猜——這個是什麼石頭?”

孟凡林在一旁不言不語以免打斷了孟梓桑的興致,隻看著夢梓桑一臉得意的神情,不由輕笑。

東方雁眼中平靜,神色無比平靜上階一步,抬手輕撫呈階梯側的石壁觸手冰涼光滑,可見心中有了大概,卻沒打斷孟梓桑的興質。

孟梓桑賣了半天關子,才揭曉謎底,這腳下的石頭原來全部都是紫水晶!

孟旋和常子良驚歎不已,東方雁卻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沒有絲毫的震驚之色。

孟梓桑細細看著東方雁的神色卻不由失望,扭頭不甘的問:“大哥,是你告訴雁兒了嗎?她一點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