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開考,不管你們在哪!給我飛過來!
署名是一個龍飛鳳舞辨識難度頗高的狂草大字……
少年無奈扯了扯嘴角,抬頭便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麼?老頭兒又出什麼麼蛾子了?”白衣少年絲毫不在意白衣難洗,隨意仰臥在船邊,一手做枕,身旁散落幾朵蓮花,翹著二郎腿姿態悠閑,說完往嘴裏塞了一朵玉色蓮花,蓮花花瓣瑩潤光潔,層疊錯落如同藝術品一般無暇美麗,然而——
少年卻根本不去欣賞隻顧往嘴力放,藝術品般的花兒倒豆子般毫不憐惜的拆吞入腹,再一臉享受的細細咀嚼。
有人苦笑:“咱門給別人采的藥,你好歹給省著點啊。”
白衣少年漫不經心輕輕一撇,抹了抹嘴角並不存在的碎屑,便起身站在船頭,展開身子伸了懶腰,寬大的衣袍遮掩不住極致伸展的纖細身形,腰後胸前微微一處起伏,流水般柔軟順暢,少年眼中水意盈盈,一副將睡未醒的樣子。
一線天光從高峻陡峭的兩側山崖中艱難擠進,卻亮了一線生機,落在船上少年衣衫麵容上——別樣風華。身形飄逸,麵容精致,像不經意落入凡塵的精靈,稚氣未褪的小臉上還帶有一分嬰兒肥,雖未長成,卻已經能看出七八分神貌風韻,嬌俏可人。
船上,少年無奈又寵溺的望著她,光線半明半昧,至學年紀的少年一雙桃花眼微挑,神態輕鬆,美目流眄間魅惑天成,五官柔和不失英氣,臉龐在不明的光線中,三分俊朗七分風流,驚為天人。
白衣少年舒展舒展肢體,半晌才懶懶道:“不就吃妳兩朵花嗎!給你摘回來就是。”
不就吃兩朵花……千金難求的冰玉蓮,從她口中說出怎的就像是隨處可見的蘿卜?
然而不待反應,白衣少年身形一扭,不大的弧度扭動間卻是十分的柔韌魅惑,江湖十禁之一——天魔。
若手執秘笈細看卻又不全像,然是稍加改動,表現出來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隻見兩邊絕壁之上一抹白影輾轉騰挪,在不足十丈的山崖間隙中靈巧扭動,如同精致靈巧的白鴿俏皮翻飛,在一些常人難以踏足的絕壁上或倒吊或側身,卻絲毫不顯窘迫,騰挪間遊刃有餘的采下朵朵白蓮。
不出片刻,白色玉蓮從天而降,朵朵飛旋如同下起了漫天花雨,白衣少年身在其中騰挪翻越,足尖點地輕盈落下,小船在平緩的江麵上順流而下,卻不因少年的落足泛起一絲波紋,平穩如初,輕若無物。
“唉……你呀。”青衣少年眼神控訴眼底笑謔,麵上卻是一副幽哀的神情,“明明身法比誰都快,每次都到最後才動手。”
她掀袍坐下,笑答:“我這不是給你練輕功的機會嗎?表哥還怪我了?”
被稱為表哥的青衣少年可不就是孟旋,那麼這白衣少年,便赫然是一身男裝的東方雁?!!
然而見孟旋在她這總還不了嘴,便也無奈做罷,抬手遞上手中紙卷:“來,雁兒,師傅的信,你看看。”
她伸手一接,一目十行看完大罵:“nnd!十月初一?!還有十天!從龍浩到軒轅!開什麼國際玩笑???”話音剛落,小船方向一轉,話語聲卻被轟隆水聲遮蓋。
巨大的水聲在山穀間回蕩,震耳欲聾,江麵突然變得湍急,濺起白色的浪花濺落在蓮花花瓣上,瑩瑩聚而不散,如同琉璃珠玉,更映襯得冰蓮嬌弱盈盈。
船身在浪花中搖來擺去,有時浪花大了,險些傾複,而船上兩人滿不在乎,孟旋身形不動,她卻張開雙臂興奮大叫:“哇唔~爽!”
幾經轉折,柳暗花明。
小舟順著層層起落的瀑布狀水流衝出山穀,天光乍現,豁然開朗。
遠看醉芙蓉花五光十色,爭相綻放,如煙如縷繚繞著青瓦白牆炊煙嫋嫋的小鎮,遠遠望來如同被粉色雲霧托於掌中的仙元之境,美不勝收。
小舟順流而下經過石橋青街,在一處泊口緩緩停下。
水道旁邊忙著浣洗的少女們欣喜的望來,有人全盯著船忘了注意手中的活計,手一鬆,順水衝跑了衣物。
便有人嬌顫驚呼道:“呀!我的衣服。”
還沒衝遠,卻被白衣少年輕輕一撈拎起,少女跑過來站在船邊俏臉微紅:“宴公子,那個是我的衣服。”語若蚊吟,低低透露少女的嬌羞。
白衣少年一笑抬步上岸,雙手奉上,“那是自然,物歸原主。”
少女原本浣洗挽著袖子露出光潔的手臂,微微拉扯下來遮住肌膚再接過衣物,不經意觸碰到少年的手指,臉上‘刷’的一下紅到耳根,比那台階上的醉芙蓉嬌豔三分。
遠遠傳來聲音,“謝謝晏公子。”卻是少女用風一般的速度抱起衣盆逃也似的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