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方接連幾招越發吃力,皋昊穹怒極反笑,帶著諷刺脫口,“難道宴兄認為皋某不配宴兄傾盡全力?”那話語間,帶著幾分刻意。
宴方沉默揉了揉手腕,卻終究是露出苦笑。
脾氣再好的漢子也終於開始不滿,“我看你上場的神情不像畏手畏腳的人,另有緣由?”他眼光斜了斜,斜向場外,心知肚明。
他手上攻勢不減,一刀比一刀更為狂暴。
直到宴方被逼到角落狼狽至極的躲過一刀,大刀劈到青石地麵上碎屑漫天飛瀉,相隔十丈的人群麵前,青石地板被台上濺落的碎石劃出了白色的裂痕。
有人啞然,光是碎屑……就刮花了地板?!那一刀要是挨了……
‘嘶——’想到此,有人倒抽冷氣,不免打個寒戰難以深想。
宴方站在擂台一角,一手不自覺的撫上胸前,輕喘。
司徒狂眼中的不滿平添了三分,幾乎是瞪視向場外樹上的身影。
司徒烈眼看著賽場擂台也是心驚動魄,終究是抿了抿唇,袖底握拳麵對場中遠遠投來的不滿視線不做反應。
‘嘭!’一聲,聲勢浩大。
她又狼狽的躲過一刀,擂台上的青石地板已經發出了不堪的呻吟,隨著宴方躲避的軌跡,場中已經是麵目全非,露出了地板下的岩石底座。
皋昊穹終於眼看這樣的情況心生不滿,“三年前一戰可不見宴兄如此畏戰。”
有人低聲猜測,“你看,我就說是故弄玄虛你們非說是留有後手,真有後手至於被壓著打都不還手?”
有人也是眉頭輕蹙,不免懷疑真是自己多心懷疑?真的隻是故弄玄虛繡花枕頭?
皋昊穹不管三七二十一舉刀狂劈,刀勢再猛烈三分,擂場中已經能聽見破風的響聲,在寂靜的空氣中發出低沉的聲爆,宴方已經繞著擂台再閃躲一圈,此時駐足,咬咬牙看了看腳邊皋昊穹上場甩上來的長劍。
左手握了握拳終究是沒有伸出手去,司徒狂看著幹幹的著急。
遠處樹梢輕微的搖動,如同清風過境一陣搖動之後立止,司徒烈臉上也是複雜的神情,低聲呢喃,“雁兒,真的要如此倔強?我不開口你便幹脆放棄了反抗不是?我想讓你學會叛逆,卻終究……”話音未落,一聲綿長的歎息接上,無聲複雜。
宴方喘著粗氣,靠在場邊的麻繩上,皋昊穹很幹脆的把青石地板寸寸打碎,她腳下的擂台已經麵目全非。
此時皋昊穹眼中也是狠光一閃,大刀狂暴一往無前的一掄,眼看角度刁鑽宴方再難閃躲,有膽小的女子已經捂住了臉不敢看!幾乎可以預見到的血濺三尺。
男子尚算膽大,此時卻也是膽戰心驚,有人問:“這樣不會出人命嗎?”
有人無奈搖頭,“除非一方落下擂台或認輸,否則比武不能停止,刀劍本無情,規則更是沒有明令禁止不能造成傷害。”是誰神情複雜頓了頓,“難道是故意的?否則怎麼會有人險些喪命也沒人譴責?”
軒轅酌麵無表情將場下話語收入耳中,嘴角一絲莫名的笑,淺淺。近乎無情的話語從薄唇一開一合中吐出,“那樣,就不好玩了……”
刀勢不止,宴方避無可避,已經任由刀風在衣袖上劃開一條裂口。
就要觸及皮肉,宴方盯著遠處樹梢無奈苦笑,左手微緊,終究是傾身一探……血跡乍現,如同水墨渲染,輕輕染了靛藍的衣袖。
妖異的鮮紅,和著靛藍融合成了詭魅的深紫,無聲蔓延。
司馬玄看在眼中,心驚之餘也是無聲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