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破空聲遠遠傳來。
相比最開始可以稱作對招的刀勢,此時便可以稱為真正實戰用的狠厲刀勢。
刀風在空中發出嗡鳴的響動,宴方雙劍一架一推便又無聲化解了一次危及。
她始終挑著刁鑽的時間角度進行攻擊,大多數時間卻是被動,似乎更加習慣一擊必殺,但饒是如此被動防守也讓皋昊穹吃力得緊。
皋家刀法狂暴連綿,環環相扣。
宴方隨手一劍不經意的一刺,卻逼得皋昊穹不得不停下刀勢來反手格擋,這時另一劍也從另一方向轉來,皋昊穹實在無奈,幹脆不顧形象的滾地一翻翻出了劍影的圈外。
嗯,很可惜。
嗯,很好。
是誰在說,不知說誰。
皋昊穹的皋家刀法第十二次被無奈終止,靳夢雲咬牙緊盯,司徒狂含笑不語。
於是,好脾氣的憨厚漢子發火了……
“宴兄!你到底能不能好好打一場?!”漢子也不管地方,幹脆一屁股坐在斑駁的青石地板上,刀往身邊一放,幹脆開始就地耍賴了。
宴方哭笑不得,也幹脆把雙劍往麵前一丟,靠在身後麻繩圍欄上哀嚎:“還打個鬼!我膀子都酸了!”
場下觀眾:……
尼瑪,你確定這是魁首之爭?
史無前例空前絕後驚豔四座的魁首之爭?!尼瑪畫技考核都比這刺激!
兩個人從一開始正兒八經的比拚氣勢,再到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終於見了血開始蓄勢待發拚盡全力,現在又開始吊兒郎當的埋怨對方?!!!
好,不得不承認,前麵畫風一直很正常,很驚險,很刺激。
隻是這兩個人太脫線,不時鬧個小情緒很影響興致的好嗎?!
激動萬分的吃瓜群眾好不容易以為能看到絕世比拚,結果這兩貨幹脆丟了武器光明正大的在台上休息!
宴方瞥瞥場外,回過頭看著皋昊穹,她歪歪頭,笑謔,“皋兄,我們這樣做好像不厚道。”
皋昊穹隻管擦汗,哪管你厚不厚道,嘟嘟囔囔也覺得不甚盡興,“什麼厚不厚道,愛看看不看滾。”
宴方調侃:“皋兄可下了血本,他們何嚐不是?真滾了可不好玩了。”
“哼,說得像你小子沒下注似得,三千兩黃金,鐵定有你一份。”
“是,”她並不否認,淡淡一笑,“那麼來談談交易?”
“滾,老子不跟你談交易,你達到目的肯定就準備下場了。”
宴方撇撇嘴,這家夥平時看起來傻裏傻氣的,怎麼遇上打架就那麼精明呢?
看宴方也不反駁,皋昊穹咧嘴笑笑,“哼,我不知道你看中了什麼,隻要你陪我好好打一場,這次比賽的獎勵給你也無妨。”雪亮的牙齒露出在微黑的臉龐上,對比鮮明亮人晃眼,直晃得宴方眼暈。
“哦?皋兄這麼有把握能贏我?”宴方整好以暇,麵對皋昊穹開出對自己有利無弊的條件,表麵上不為所動,“那麼皋兄所求為何?”心裏對這樣的條件吸引莫大,眼中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她不信什麼平白示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去,別把我想得那麼多心眼似得,我隻想找個對手好好打一場,對我來說可比那勞什子草藥值錢的多。”
宴方緊盯皋昊穹臉色,看不出一分假話的痕跡,她終究是皺皺眉,“棋逢對手人生一大幸事,難道皋兄孤獨求敗,自認為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不成?”這話帶著三分諷刺七分提醒,分外微妙。
皋昊穹輕呸,“同齡人我也不說了,族裏那些長輩更是自持身份不敢跟我動手,說什麼小輩的事情他們不插手,不就是怕被我打敗了老臉沒地方放。”
宴方終於是輕笑,來不及開口,便被場外聲音打斷。
“兩位還打不打?敢問給個準信?”
皋昊穹皺皺眉,十分不滿觀戰的人們嘰嘰喳喳,也不起身,他本身身軀高大威武,即便坐著也不比站著的宴方矮幾分,幹脆就在原地一揚手中氣十足的大喊,“讓老子休息一炷香,跟這家夥比武這不是人幹的事!”
場下一聽這句話看宴方的眼神都變了,可以用如狼似虎來形容?連皋昊穹都說不是人幹的事兒,宴方是有多麼厲害???因了這句話,不論輸贏如何,宴方都將聲名大躁。
不少貴族子弟盤算著要不要邀請一下這兩個人其中之一做上門客卿?都是在江湖上混道的家裏高強人士必不可少,可除此之外若能有一兩個聲名大振的坐陣,除開實力之外又是無上的榮光了,這叫麵子。
江湖上強者為尊,請那麼一兩個強者坐陣談生意底氣都要足上三分。
此時不由躁動起來,泛濫的喧鬧漸漸地淹沒了擂場中的寂靜。
軒轅酌坐在評判席上,眼睛卻不住的看向擂台下方一角靜默不語的司徒烈,再看看台上的宴方,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相較之前更甚。
文武雙殊橫行江湖早年出名,門下始終一徒不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徒弟竟然還是個……嗯……孩子?有趣,實在有趣。